面,贺程程她们则要的清粥。卞香香分外多要一个包子,虽然确认有馅,可她两口下去愣是没见着肉,再咬一口——
卞香香苦着脸:“肉没了!这算怎么回事呢。这水泡大米也是一绝,他们居然管这叫粥。我不行了,明天非要起大早来吃点好的。”
卞香香是个很幽默的人,贺程程不急着吃饭,一直盯着她傻乐。哨音忽然响起来的时候,她才刚刚把粥上结的一层米油给吃了。
原本就乱糟糟的食堂一下更加人声鼎沸,无数穿着迷彩服的年轻面孔都往外狂奔。宋恬将碗举得比脸还高的,一口气喝尽了面汤,跟黄珊手牵手跑出去。
贺程程琢磨着是不是自己也再吃两口,刚刚把碗举起来,背上被人用力一敲。她吓得手没扶稳,稀粥洒了一身:“……”
始作俑者卞香香也吓了一跳,给她快速掸了掸,拉起她胳膊:“没时间整理了,快点跑,不然又该被教官杀鸡儆猴了!”
哨音是从食堂前面的广场上传过来的,面孔青涩的小迷彩们听见响,像听见喂食号的鸡崽子一样,潮水般往饲料口跑。
一律穿着夏季迷彩作训服的教官们已经在广场上等着,明明都是一色军绿,帽檐挡住小半张脸,贺程程还是能一眼看到关戎。
能认不出来吗,一个个都被晒成了黑泥鳅,就他脸白得像反光板。一双眼睛亮如鹰隼,坚毅扫过,恰好落到贺程程脸上,她心立马一提。
关戎负责带两个班,举着手让小迷彩们汇集到自己身边。他声音洪亮地发号施令:“女生在前,男生在后,按照高矮列队。”
男生们普遍活跃,调皮地笑着问:“按照胖瘦列队行不行?”
关戎淡淡扫过去一眼,不怒而威,拿扣哨子的红绳往人身上一抽:“找练呢,是吧?”
再没人敢说话,都乖乖按照要求站好,关戎踢着步子来巡视,靴子在地面发出踢踏声。及至走到贺程程面前,他方才停下来,炯炯目光锁定住她。
这阵逼视实在太过**,引得其他同学也忍不住来看。贺程程个头不高,排在最旁边一个,迷彩服上脸盆大的一块深色,还有几粒米挂上面。
关戎稍稍歪过头,目光笔直地将她来回打量,背在身后的两只手一直甩着红绳。穿着军服的他分明挺拔英气,此刻神情却实在有几分痞气邪佞。
“嗤……”他忽然笑了下,一边嘴角勾着,那股邪气更甚:“你事真多啊。”
女生宿舍见证过贺程程的丢脸,此刻都不约而同地跟着笑起来。男生们虽然没有这股默契,但有人丢脸仍旧值得高兴,也跟着傻笑。
贺程程一个早上出糗两次,委屈坏了,瘪了下嘴,把头低下来。她重扎过头发,细软的碎发用卡子别到耳后,帽檐底下露出她雪白的两个耳朵尖。
上午的阳光已经很辣,耳朵泛起一片红,背着光,连细小的血管都看得清。跟她后脖颈一样,耳廓上也长着绒绒的细毛,教人心痒得想摸一摸。
当然也只是想一想,关戎移走眼睛,问:“怎么回事儿啊。”
卞香香的举手抢答:“报告教官,哨子响得太急,一不注意打翻了粥碗。”她扯一扯贺程程衣服下摆,说:“湿了一片,太难受了,教官让程程休息会呗。”
刚认识几天啊,还挺团结同学的。关戎看了卞香香一眼,再向贺程程问道:“你怎么说,还能不能坚持啊?”
贺程程方才被烫了下,肚子上隐隐刺痛,这会儿是凉下去了,又黏糊糊的很难受。可关戎早上那脚,她还记得一清二楚呢,只能点头:“报告教官,我能坚持。”
关戎哼了声:“屁点大的困难,不坚持才怪了。我们野外拉练,十几公里的负重训练,就算是顶着大风大雨,也没一个退缩的。”
班上男生出来帮腔:“教官,你们是练家子,我们班女生可娇弱。”
关戎说:“那正好,勤学苦练,忆苦思甜,没有哪个兵一生下来就会打战。”
男生们起哄:“教官,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长此以往注定孤生啊。”
关戎又是嗤一声,闲闲扫过贺程程,说:“注孤生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卧槽,教官这个逼装得我给满分。”
“我还用装?也是,丑的人不会懂我们这种人的自信。”
“……”
“……”
“卧槽,过分了。”
广场上忽然又是一阵哨音,前一秒还吊儿郎当开玩笑的关戎忽然敛眉严肃,两手往腿上一靠,腰杆挺得笔直:“都别说话了!”
关戎四顾,跟着其他教官一同向后转。广场前,关戎他们的副校长抓着话筒,正准备为这次的军训誓师大会致辞。
小老头大校军衔,肩膀上的两毛四在阳光里熠熠发光。共和国繁荣昌盛,他也心宽体胖,越发有横向发展的趋势。
关戎抬眉,向天上看了眼,秋高气爽,澄净蔚蓝的天空飘了几朵薄云,间或有鸟飞过……军训,终于正式开始了。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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