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二公子大婚,联姻的是南阳莫家,各处权贵无有不致,一时间门庭若市,大红丝竹之下尽显奢华贵气。皇上御赐的各色珍宝一一陈列令众人咋舌,硕大的南海珍珠、七彩琉璃、雪缎……所有的物件皆是根据皇族郡王的赏赐而行,当今天下除了皇室嫁娶外姓绝无仅有。
司徒名夜盯着逐渐走进的女子,这个注定注定将相伴一生的人,会是自己期盼的吗?在这个封建体质构建的社会中,司徒明夜天生的不羁与洒脱注定了他的不平凡,所以才有了血衣门有了血鹰。这一生他真正要的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夫人而已,他更需要有一个人能站在他身边笑谈江湖,纵行天下。
凤冠霞帔嫁衣掩不去婀娜的身姿,缓慢的步伐间透着一种难言的凝重。一条绸儿的距离将两科心系在一起,相连相依,可结局如何连绸儿本身都满是不解。
上官桦转身看着若有所思的朔风“如何?”
摇头不语,如何?一个谜一样的女子,自己派暗卫多番调查,除了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可以真正牵制莫氏一族的棋子外竟然一无所得,这不是一个普通商贾之家应有的样子。一个连朝廷最精锐的暗卫都无法探查到的商贾之家未免太可怕了。不禁担忧这样的联姻对于名夜,对于司徒家真的是件幸事吗?
依着婚宴的礼制他们完成了所有的细节,成亲司徒名夜的脑中回想今日的场景嘴角微扬。夜凉风习习,塘中莲花遮水,酒水穿肠尽是孤寂凄凉。
朔风几人走进亭中见他不快,自然不言语,倒上酒陪他一起。好久手中的酒杯才被夺取,一袭粉色轻衫的宛央满是无奈“二哥,夜深了。”
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凉亭,直奔流云阁而去。缓缓推开大门,大红喜烛上晕出一圈圈光晕将原本黑暗的房间照的通明。桌上食物依旧,抬眼望去,床畔的女子依旧安静的坐着,边上的两个女子身着红衣淡淡的站着,是的淡淡的那是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沉稳和冷淡,这绝不是普通侍女应该有的素质?
扫过二人走至床畔“你们都下去吧!”
雨墨与红颜相视一眼颔首告退,常年的相处令两人默契十足,只此一眼便已经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看二人离去,侧身在惜水身边落座。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翼令人有些不舍,伸手将她头顶的喜帕掀开轻怔转瞬即逝。含笑转身拿起桌上准备好交杯酒,将其中一只酒杯递给惜水。
莫惜水起身,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怎样的夫婿,而此时眼前的这个男子不论是自己勾画多久应该都无法想象得到。结识过比他更加俊美的男子,见过霸气难掩,看过冷漠如冰,了解阴柔至极,体会过无微不至,却从未想象过有人会向清风一样,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压力,即便此时相望无语,却仍旧能让你舒心到骨子里“要喝交杯酒吗?”
柔柔的嗓音中含着一股清冽的气息就这样直直的贯入了名夜的心间,点头肯定他的询问却不放心的开口“你不喝酒?”
没有再次出声回答他,而是含笑举起酒杯。司徒名夜心道,自己娶了一个特别的女子。起身,两臂相绕一饮而尽。
这是一个注定尴尬的夜晚,不论是惊才绝艳的莫惜水亦或是睿智俊逸的司徒名夜似乎都很难找到令彼此舒心的相处模式。
酒罢,莫惜水伸个懒腰,顺手将凤冠取下,三尺乌丝如瀑般翻转坠下。“夜色不早了,我自南阳至此,一路舟车劳顿今日又这般场景,当真是乏困。”说着便将金丝银线绕着富贵百花的嫁衣脱了下来,依旧是一尺千金的红色的雪段中衣。
名夜第一次见这般随性自然的女子,他能感觉到她不是在用乏困为自己找借口,而是在讲述一个事实,不由道“你若当真困了,就早些歇息吧!”
点头脱下婚履,莫惜水在床畔抱膝而坐“在我歇息之前,我想知道府中的些许情况,以免明日去请安闹出笑话。”
她没有自称妾身,没有称呼自己夫君,她说我,那样顺其自然的询问没有一丝的扭捏。这是司徒名夜如何都无法想象的洞房花烛夜,他点头在她身侧坐下为她讲起了府中所有的人,不知不觉间有了朔风,有了上官桦,有了央儿,不知说了多久,直到此刻她倚靠在自己肩头安睡。
司徒名夜的目光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挪不开分毫,这不是一个寻常商旅之家的女子应有的性情,她就像谜一样,在自己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坠落在自己的身边。而此时的她像个无辜的精灵,毫不设防的沉睡着。轻轻拥她入怀将她安顿好在床上借着昏黄的烛光盯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竟然不愿起身,苦笑一声掩好被角转身像书桌边走去。整整一夜手中的书依旧停留在初始的地方,他的目光也从未离开过床上那个熟睡的女子。
他心中明白,这个谜一样的莫家六小姐绝对不可能仅仅以司徒名夜的妻子这样的身份存在在所有人眼中。想必有关她的一切此时已经在乾坤殿的奏折中了,在皇上眼中,这是一颗足以牵制南阳莫家的棋子。借着烛光描绘出她的容颜额上丝丝碎发,如柳的细眉,长长的打卷起来的睫毛……在这个夜晚烙印在了他的记忆中直到永生。
同一时刻,亦月城东寄雅阁中,一袭水碧色衣衫的貌美女子泪如雨下“他果真娶了妻子?”
墨绿色衣衫的女子扫她一眼“不但娶了,而且皇上下旨,司徒名夜此生必须从一而终,永不休妻。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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