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受宠。
在苏芩看来,苏霁琴养成这样的性子,跟顾氏那强硬的性格分不开。顾氏性子太硬,苏霁琴便只能软些,软成了习惯,就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
顾氏去了,这事可大可小,苏芩拿不准主意,只得让人去请了秦氏来。
秦氏先派人去了顾府,顾府闭门不见,只当没这个女儿。她又派人去寻了苏攒。苏攒住在外室那处,那外室被顾氏害的落了孩子,这会子苏攒正恨的牙痒痒,听人死了,竟在门前挂了两盏红灯笼。
顾氏的丧事,还是秦氏一手操办的。
顾氏生前虽不是个好相与的,但人既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好计较的。顾府并无人来吊唁,苏攒也不见踪影,只大姐儿苏霁薇派丫鬟封了银子来,人却没露面。
秦氏拿着手里的银子,叹道:“还是做女儿的良心些。”
苏霁薇如今也是举步维艰,能顶着尚书府的压力派人来,想必已是极限。
接连两场丧事,将苏府仅有的一些底子都掏空了。苏芩盘腿坐在炕上,十指素手被冻的通红,她搓了搓手,哈气,继续数荷包里剩下的一点碎银子。
大概,还能再撑半个月。只是老太太那处要用汤药煨着,二姐姐那里也不大好,母亲近日身子劳累,也要好好补补……
苏芩苦恼的撑着额头靠在洋漆小几上,四处环顾屋内。
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能当的东西也都当了,根本就没其余银钱能挤出来。
苏芩细想片刻,从身后的玉色夹纱半旧枕内掏出一封信。这是祖父留给她的,上次苏芩没来得及看。
小心翼翼的拆开信,苏芩就着槅扇处透进来的一点光,眯眼细看。
信里详细写了很多东西,都是一些苏芩看不懂的国家大事。后头还有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苏芩不懂是什么意思,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都不解其意。但她直觉知道,这封信最重要的地方,就是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三姐儿,三姐儿,不好了……”红拂咋咋呼呼的掀开厚毡进来,卷进一阵溯风。
苏芩快速将信纸塞进怀里,然后抬眸道:“怎么了?”
“二老爷要将二姐儿卖进春风如意楼。”
作者有话要说: 陆绯:听说下章我要出场了,有福利吗?
第7章
春风如意楼,顾名思义,就是让男人春风如意的快活地。
苏芩万没有想到,苏攒竟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亲女儿都卖。
“二老爷是将对顾氏的怒火,发散到了二姐儿头上。这二姐儿也是个木讷的,怎么还敢回去呢?”秦氏坐在马车里,揉着额角,面色焦灼。
苏芩抿唇想了想,道:“还是先将人带回来吧。那样的火坑,怎么能进呢。”
当秦氏带着苏芩到苏攒暂住的外宅时,苏芩看到里头的摆置、吃食,还有一排溜的使唤丫鬟,不自禁暗暗咬牙。
他们苏府都要穷的揭不开锅了,这苏攒倒好,吃香的、喝辣的,连老太太都不管,如今还要卖女儿。
苏攒坐在铺着灰鼠椅搭小褥的雕漆椅上,身穿锦袍,慢品香茗,看样子过的极好。他看一眼秦氏和苏芩,开口道:“想要人,可以,三千两银子,一分不能少。”
“三千两?”秦氏面色微变。若是往常,这于苏府而言不过就是毛毛雨,可如今,他们苏府连三十两都拿不出来啊。
“给你们三日,若是没钱,就去春风如意楼捞人吧。”苏攒话罢,径直摆袖走了。
苏芩将秦氏从明厅扶出来。外头又开始落雪,断断续续的不停歇。
“母亲,您身子刚好些,别太劳累了,这事我来想法子。”
人,是一定要救的。
苏芩坐在马车里,捂了捂怀里的信。她先让人将秦氏送回了府,然后领着红拂和绿芜,去了城西陆府。
这是苏芩头一次看到陆霁斐的府邸。这座府邸跟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有些陈旧,位置还偏,只胜在人烟稀少,较清幽。
青绸马车停在陆府门口,老马甩了甩脖子上的积雪,动作有些大,半旧马车不堪重负的发出一阵“吱呀”声。
苏芩坐在马车厢内,裹紧身上的青素绞披袄,因着没带手炉,十指纤纤,被冻的泛白,她只好将手压进裙内焐热,等了片刻,这才戴上帷帽,出了马车。
陆府的门房是个年迈的老人,听到敲门动静,过来开门,却只露出一条缝。
“这位姑娘找谁呀?”老人裹着厚衣,怀里搂着汤婆子,显然是刚从暖烘烘的屋子里头出来。
苏芩羡慕的瞧一眼那灰不溜秋的汤婆子,声音艰涩的开口道:“我寻陆霁斐。”
老头将汤婆子往后藏了藏,道:“大人进宫了,不在。”话罢,便将府门给关了。
苏芩无奈,只得先回了马车厢内。里头虽冷,但好歹他们主仆三人凑在一处,还暖和些。
只等到掌灯时分,苏芩都没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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