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过头,匆匆上车。
余乔找到到座位才发现,陈继川已经走了,只留下空空的月台与突如其来的雨。
她打开那天在花店他写给她的卡片,他的字迹清晰,下笔刚硬。
他说——
“瑞丽的风和云都很美
但我只看得到你”
“我也是……”
她合上卡片,轻声说。
第十八章惩戒
宋兆峰将纸巾递给她,言语上对陈继川仍然很不屑,“就那么喜欢那个小流氓?”
余乔展开纸巾在眼皮上按了按,“他没你想的那么坏。”
“肯定也没你想的那么好。”
“宋兆峰。”余乔缓口气说,“再说下去,朋友都没得做了。”
“好好好,我闭嘴,打落牙齿和血吞。”他拧开矿泉水瓶先送她面前,再开一瓶自己喝,等火车开动后,忽然说,“想好怎么和伯母交代没有?”
余乔垂眼看脚尖,“我和他的事情,晚一点再说。”
宋兆峰失笑,“你还知道害怕。”
余乔木然,“我不是害怕……其实也对,我是真的害怕。”
然而她具体在害怕什么,却又不肯细说。
陈继川走出车站的时候天色还早,因为有事要办,他的步伐比平常更急。
刚上车就接到孟伟电话,小毛孩着急表功,一接电话赶紧说:“哥,人我给你找着了,怂得很,问什么都说。”
陈继川拉上车门,一手搭着摇下的车窗,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确定没找错人?”
孟伟拍胸脯保证,“放心吧哥,就这么个破镇子,我什么人不认识?什么人找不着啊?要找错了我跟你姓。”
“行,我就来。”他挂断电话,发动引擎。
雨停了。
陈继川把车停在一座小土坡上,绕过去,土坡背面孟伟和另外两个壮实的年轻人正扛着铁锹埋头挖坑。
孟伟借来的红色出租车旁绑了个穿深蓝色棉袄的白头发老男人,正蜷成一团,瑟瑟缩缩发抖。
孟伟迎上来,朝他一努嘴,“俩老头死了一个,还剩一个,找着的时候正路口打麻将呢,过得真他妈逍遥。”
“嗯。”
陈继川低头把烟叼在嘴里,走到被绑在车轱辘旁的老头面前。
他用鞋尖碰了碰他,“知道为什么找你不?”
那老头整个人都灰扑扑的,猛地摇着头说:“我……我没欠你钱啊……我也没得罪人啊……”
陈继川蹲下来和他平视,一皱眉,吓得人一缩,“谭建国是吧?”
“这名字同名同姓的多,年轻人,你肯定找错人了……”
“镇上小学看大门的校工就你一个姓谭。”
“我……我……”
陈继川问:“跟张红伟一起糟蹋小姑娘的事儿还记得不?”
谭建国大惊,痴痴呆呆望着他,半晌不回话。
陈继川嗤一声,嘴角上翘,很是不屑,“还是你他妈糟蹋的人太多了,数不过来啊。”
“不……不是……我都这个年纪了,我还能怎么我……”
“呵——阎王老子找你算账,你还跟人辩时效呢。”他一把拎住谭建国的领子,把他拖到刚埋好的土坑边上,一脚踹进去。
孟伟在旁边看热闹,比谁都兴奋,“哎哟喂,你个老头还能有本事得罪我川哥,可以啊,真他妈能耐!”
陈继川把烟扔了,一脚踩灭,喊一声,“埋!”
孟伟屁颠颠的就去拿铁锹,比谁都勤快。
谭建国拼着最后一口气往上爬,刚抬脚,脑袋顶上就来了个黑漆漆让他不敢再动的玩意。
陈继川站在坑边,轻描淡写地说:“你这辈子,恐怕从来没想过会为这事遭报应吧。”
“我真没有……真没有……真没有!!!”谭建国哭了,皱巴巴的老脸上眼泪鼻涕缠成一团,哪还有他当年恐吓小女孩、上下其手尽情享受的风光?
彻头彻尾一条老狗。
云南松散的红土扑扑簌簌往下落,很快埋了他半身。
陈继川冷冷看着,即便双手插兜,坑底的谭建国也再不敢往前挪一步。
“孬种。”他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两个字,“就他妈知道欺负你比弱的,在丁点大的孩子身上找快感,你他妈配做人?”
谭建国几乎是嚎出来,“我是畜生!我是杂种……我是他妈的**的老畜生!你行行好,大哥,行行好,放我一条活路,我保证什么都不说……您真没必要为了我这么个老杂种担一条人命……”
孟伟放下铁锹,看着谭建国一个劲傻乐,“我说你,知道我谁吗?知道我川哥什么来头吗?老子会怕这个?埋了就埋了,就当埋条狗。”
陈继川蹲下来,用那管黑漆漆的东西敲谭建国的脑袋,“哎,哎,我问你。”
等谭建国摆正脸他才说:“当年在印刷厂,那孩子也这么求过你吧?也这么哭着求你放了她吧?你怎么做的,嗯?说,说出来给你哥听听。”
“真没有……”
陈继川不耐烦地挠了挠眉头,转过脸“啪”一下给了谭建国一耳光,打得他歪倒再土坑边上,又再哭哭啼啼哼哼唧唧。
孟伟又把人踹回来,用脚拨弄正了,还对着陈继川。
陈继川再问:“说不说?”
谭建国憋住了,抽着气说:“我说,我说,我都说……”人生最美时光总是记在脑海,何况他多年来反复回味,哪能不记得呢?就连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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