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更加好奇,说道:“既然你不吭声,那我就不客气地揭开来看看喽!”说着揭开白巾,发现包着一束头发和一叠信条。
看到那叠信条,她颇感惊讶,每张纸上都只有寥寥数字,但那上头的字迹她绝对不会认错——因为那就是她自己写的!
“这……这……”莫愁惊讶之余,说话也有些结巴了:“过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带在身边?”
她不可置信地瞧瞧手中的信条,又瞧瞧他。
方莲生不自然地别开脸,俊雅的面容上有着尴尬的神情。
莫愁见了那叠保存得好好的信条,往事如潮水般涌人心中。
当年她不管在船上、在车上,受伤还是生病,只要到了每个月的最后一天,一定会按时提笔写给他“平安”二字,为的就是不让他挂念担心。
想到在她归来时他愠怒的表情说:“你说,我看了这‘平安’二字,会放得下心吗?”
“你武功精进,却不加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往事历历在目,他温柔的声音,担心的神情,温雅的微笑,愠怒的表情全浮现在她眼前,她眼中浮起一阵热雾。
原来,眼前这名男子,对她的关心从未间断过,不管她是缠在身边习武的小莫愁,还是独身江湖、铲好除恶的侠女秋莫愁,即使她曾自私的强逼于他,他仍一如以往默默地关心着她,无时不牵挂着她的安危。
即使多年之后,两人再见面时,他没有说出一句想念的话语,莫愁却从这包得小心翼翼的手巾中,看出了他深刻的想念和牵挂。
他们之间还需要区分什么兄妹之情。朋友之情,或是男女之情吗?这名男子一直将她放在心中,珍视着她对他付出的情感,这不是只有慈爱能做到的——这是深情,是刻骨铭心的深情。
她拿起那束头发,望着他喃喃说道:“难道……这也是……”
方莲生点点头。
莫愁奇道:“可是当初我挥剑断发的时候,只有师父和师丈在场啊!你……你怎么会得到这束头发?难道师父一时多事将这束头发送到你手上?可是她并不认得你啊?”她一脸迷惘:“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莲生缓缓说道:“他们不但认得我,而且从我出生的时候就认得了。”
她惊讶地说道:“这……难道师父是世外书海的前辈?”
“漠北神剑其实是我祖母,也就是世外书海的女主人。”
莫愁闻言眉一挑,说道:“就算如此,也没那么巧法,就在你成亲当晚和我在河堤上巧遇。”
她心中早知师父一定是武林中曾经赫赫有名的高手。
“是我拜托祖母找到你,并且收你为徒。”
“为……为什么?”两位前辈在和她相处的三个月中,从未露出一点口风。
“因为我很担心你从此消沉颓废,一蹶不振。当时我看到你一个人在河边喝得醉醺醺的,我……我心中着实恨自己让你痛苦至此。”
方莲生眼中露出痛惜的神色。时至今日,他想起当时她凄凉的笑声,仍觉心中隐隐作痛。
抬眼凝视着他,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捧着他的脸,柔声说道:“傻莲哥,这是我咎由自取,干你何事?”
方莲生叹了口气,这:“我只是没法看着你痛苦。”
她晶亮的眼眸望着他,轻声说道:“原来我们都绕了好远一段路。”
方莲生大袖一张,将她娇躯整个包住,轻声说道:“当初我不是不知你的心意,只是,对表妹放了十多年的感情,是无法说割舍就割舍的。”
“我知道,如果你是那么容易就移情别恋的人,我也不会喜欢你……”在他怀里偎得温暖舒适,渐渐有了睡意。
“想困了吗?要不要回舱房去。”方莲生低柔地问道。
她伸手一揉眼睛,笑道:“差点儿就像小时候一样在你房里睡着了。咱们继续聊吧,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睡去了多可惜。”
方莲生闻言芜尔。“你以前也是这样,高兴起来就不肯去睡,然后在我房里不知不觉地睡去,最后总是我抱你回房。”
她笑道:“是这样吗?我一直以为自己练就了梦游的本事,睡着后会自己走回房,只是心中一直觉得奇怪,居然从来也没跌倒醒来过,原来是你好心把我搬回房。”
两人想起了在沧山的时光,都是言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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