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定主意的再让您来处置,我之前还从未见过处理内宅之事如郎君这般的,竟然还专门请回一位账房先生照料府里琐事,也是稀奇。”
谢瑶不接这话,只是吩咐,“摆饭之后,请褚先生到内堂一趟。”
卢氏以为她只是想问问内务,随口应了。
饭后不久,褚先生进了内堂,看到谢瑶在主位上坐了,躬身行了一礼,心中却依旧想着一路上琢磨的事情,将军一走,夫人便叫自己过来,恐怕事情不会简单了。
屋内烧了暖烘烘的地龙,一进门便是扑面的暖意,精神不由为之一松。
谢瑶端着茶盏正在蓖茶叶,抬头看到褚先生,便让了座,婢女奉茶之后便转身离开,转瞬屋内便只剩下坐着的两人。
褚先生刚松懈下来的心情不由便有些紧了,问,“不知夫人今日叫了褚某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谢瑶笑了笑,“说不上吩咐,先生是二郎请来的贵宾,一直以来劳累先生操心府中内务,阿瑶总觉得湮没了先生的才华,心中不安。”
褚先生说:“夫人言重了,将军于某有救命之恩,且褚某身负案子,能寄居将军府求得庇护,算来还是褚某得了将军的便宜。”
谢瑶这是刚知道褚先生甘心留在将军府敢些琐事杂事是这个原因,联想到曾经徐行俨对褚先生的介绍,心中一动,有些念头便涌了出来。
但她也并未多问,只是问出自己今日的目的,“褚先生可知晓,此次二郎出征,是受人推举的还是陛下自己钦点的?”
褚先生看了谢瑶一眼,沉思片刻,反问,“将军不曾与夫人说过吗?”
谢瑶说:“前几日他一直忙,我也没顾上问,今日得空,突然想起来,便问一问先生,还请先生如实相告,毕竟若当真有人想要对将军府不利,也好让我提前有个提防不是?”
褚先生一听觉得有理,而且那件事并非什么秘密,便如实道:“并非是陛下直接钦点的,是兵部尚书司马相推举将军为主帅,陛下考虑之后,便同意了,但最终折中,让将军担任了副帅。”
谢瑶听着司马相这个名字,觉得很是耳熟,回忆一番,才想起来曾经在父亲书房外听阿兄提过这个名字,似乎此人,是瑞王府一党。心思几转,她便有了自己的判断。
近些日子她见徐行俨一直与褚先生议事,再联想到朝中如今发生的几件大事,便知道这其中脱不了干系。只是竟然惹得瑞王府出手对付他们,可见其中重重关节并非她一知半解可以了解清楚的。
徐行俨不想让她操心,她虽不明白他为何一直如此杞人忧天地觉得她身体会受累,却也能明白他的苦心,上次后院亭子里吃了几口飞醋也是她数日积压,一时任性的情绪发泄,事后便有些后悔,却拉不下脸去赔不是,直到三日前他主动来跟她解释。
她又问:“二郎在玉阳郡主之事上,做了什么?”
褚先生略有些诧异,不料她这么快就将心思转到这件事上,不知她猜到了几分,也不知徐行俨是否跟她提过,便干笑一声:“夫人这话,褚某有些不甚明白,玉阳郡主是失足落水,将军能做什么?”
第五十一章
此事敏感,褚先生又是谨慎之人,谢瑶明白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让他回了,但心中却又想,这姓徐的口口声声说无人给他挖坑,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妨碍了瑞王府。嘴上的话说得好听,等他回了,必要好好算一算账。
这年冬日,自从十一月下过一场雪,便一直艳阳高照,援军赶至后北地后,每日均有快马回京汇报战况,局面一日一变,被夺的四镇被收回两镇后,战局便有些僵持不下了。
朝中一时还有些焦虑,担心一朝变天,京城士兵耐不住北方严寒,对我方不利。
而老天爷大约是见不得大周将士遭难,进入腊月之后,头顶的太阳便再没偷懒过一日,天气暖和非常。而随后不久,突勒草原上便开始被疫情所扰,羊群马匹逐渐病倒,紧接着士兵染病,再加上忧心家人,再无作战之力。又僵持一月,突勒士兵一日少过一日,不战而溃。浩荡而来,却又丢掉夺取的四镇惨败而去,战况传回京城,举国欢腾。
而战事一旦确定胜利,隐在战况背后之事便要被人拿出来说道一番,另有人议论,此行主帅当真是撞了大运,承担重担而去,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胜仗。
而褚先生和前线之间另有一条途径可通信,每隔两日会给谢瑶送来一封徐行俨的亲笔信,至于途径到底为何,褚先生不说,谢瑶也没问。至今谢瑶的妆箧台案头的盒子里已经积了厚厚一沓书信,最新一封是告知她,大军生擒了突勒王子,不久便要凯旋而归。
距离他出征那日只过去两个多月,这么短时间之内便能结束战事,不能说不是有如神助,可谢瑶却觉得这两月来度日如年,日日忧心,只觉得仿佛已经过了半年之久。
而如今突然得知他马上便要班师回京,心头一喜,捏着书信便要起身,却大约起得有些猛了,眼前一黑,身子打了个趔趄,就要一头栽下去。
卢氏正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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