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正如丧家犬一般斗志尽失,而看到这个男人的一刻,叶景瓷就麻利地重新站了起来。
电话里路楠还在发飙:“叶景瓷!你现在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叶景瓷此刻心哪里还在路楠身上,她只是贪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边迷恋地感慨:“哎,我人生的指明灯来了,先不和你说了。”说罢叶景瓷不顾电话里路楠的大喊便随手挂断了他的电话,她撩了撩乔装的大-波-浪假发然后嘿嘿笑了声,“世界上所有的相遇果然都是久别重逢。”
这个男人,距离半年前的第一次见面,果然更有味道了些。而让叶景瓷再一次在这里遇到他,果然应了那句励志语录:上帝就算把你的门和窗都关了,也会记得给你留下个狗洞。他这样恰如其分地出现在这里,此刻在叶景瓷眼里,便是她光芒四射的狗洞了。
因此叶景瓷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横冲直撞穿过纸醉金迷的人群,终于站到了这个男人的眼前。
“嗨,好久不见。”她努力调动脸上的表情肌,比任何一次被采访的时候都更努力营造自己友好的形象。
可惜面前的男人根本没有回应叶景瓷的热情,他只是垂下了眼睛:“对不起小姐,你喝多了,我并不认识你。”
眼看他要走,叶景瓷情急之下终于不再装:“哎,别走,先别走,我就想问你借点钱!”谁关心和他多久不见,叶景瓷只看到他和半年前一样浑身金光闪闪,看样子就是个移动的取款机。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啊,半年前也是在拉斯维加斯,我输得连回国的机票都买不起,就是你帮我买的,你还记得我么?茫茫人海,竟然让我们第二次遇到,这是缘分呐,大家都要珍惜啊。”叶景瓷看着这个男人好看的眼睛,咽了咽口水,朝着他伸出了手,“所以,再借我点钱吧?恩?”
眼前的男人比叶景瓷高上很多,他就这么皱着眉头看着叶景瓷,似乎在沉思,而直到叶景瓷觉得自己抬头抬的颈椎都疼,他才终于有动作似乎要掏出钱包。
果然人傻钱多,叶景瓷一个得意就有些忘形:“这位朋友,你就意思意思借我一两百美金就好了啊,在国外啊,同胞见同胞都两眼泪汪汪嘛,帮衬一下吧。”
没料到这话下去,对方在拿钱的手却停下了:“小姐,我想你搞错了,我是美籍,严格意义上我们可能不属于同胞。”
其实从叶景瓷说明来意问他要钱之后,对面男人脸上便毫不掩盖对叶景瓷的憎恶,连半年前的怜悯都没有了,大概对于赌徒,让人联想到的总是贪婪和无知。然而叶景瓷不在乎,她并非赌徒,她也并不痴迷赌博,她只是太压抑了,而在拉斯维加斯一掷千金让她觉得放纵而拥有短暂的快乐,让她觉得好像她一直是自由的,她一直掌控有自己的人生。因此此刻,她也并不觉得对面男人的眼光让她觉得难堪,他并不认识自己。毕竟只要不是在家门口的丢人都不叫丢人,拍拍屁股走了谁能记得起谁,更何况如今叶景瓷为了不被媒体拍到已经乔装打扮了一番,谁能料到被称为温驯天真只与古典乐和五线谱为伍的叶景瓷会出现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呢。
“那也发扬一下国际主义精神和博爱吧,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得更加美好么。我心里会一直记着你的,感谢你一辈子。”说罢叶景瓷便从他手上几乎是抢一般的夺过了那些钱,“谢谢啊!你又救了我一次,有机会再见我一定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美国人民永远是中国人民最坚强的后盾和好朋友!”
然而正准备脱身,那男人却又叫住了叶景瓷,他从手腕上解下了一块手表,递了过来:“既然你这样感谢我,那这块表你也拿去吧。”
苍天啊!那是一块限量版的江诗丹顿啊!就算廉价倒卖了,也足够叶景瓷继续在拉斯维加斯赌上一天。这让叶景瓷差点当场把持不住,但基于警惕,叶景瓷仍有些怀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眸色深沉,在赌场的灯光里显得有些阴冷。
然后他突然笑了:“只要你答应我那些钱会是你最后的赌资,赌完那些钱,不论输赢,你都永远离开拉斯维加斯,再也不赌,那么这块表就是你的,你拿着它换些钱好好重新开始人生,你还这么年轻。”
这是一个温柔无害的笑容,把原先他眼睛里的那些莫名的东西都冲淡了。
然而这样叶景瓷反而放心了,看,又是有钱人的把戏,就像他们爱做慈善,爱搞些组织拯救别人,总觉得自己通过给钱就能感化别人,也不在意钱是不是就是最适宜的方式,他们只喜欢和享受那种被当成别人救世主的感觉。
那他们要什么,自己满足就是了。于是叶景瓷几乎是涕泪横流地犹如蹲完监狱重返社会还被夹道欢迎一般的感动,千恩万谢地拿着手表抹着硬挤出来的眼泪走了,离别还不忘记再三回头看那男人,仿佛依依不舍,要把这位“恩人”的样子镌刻在自己贫乏的脑海里一辈子。
那男人被叶景瓷这般对待,果然脸上神色有些复杂,叶景瓷不断朝着他回头挥手,直到手都有点酸了,才放下,抹了一把脸,刚才的眼泪把她那夸张的妆都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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