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飞鱼组织的实权校尉,对审讯杀人等无一精通的李汉盯着面前这根焉了吧唧的豆芽菜身板,不免有些头大。
面前的少年约莫在十二三岁,个头却不高,一脸黄蜡,明显的营养不良。他很认真的盯着李汉那张长长的脸,希望能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李汉那跟马脸一样长的脸因为头疼似乎拉得更长了,眼前这个营养不良的小鬼,是他三天前从一个破庙里捡回来的,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他经过飞鱼组织的圣手救治调养,居然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也算福大命大。
只不过跟他一起的那个老叫花子已经完全死僵了,也就地埋了起来,算是好心的李汉还给他立了块木头碑,也算入土为安了。
也不知道上头让自己盯着两个叫花子这么久有什么意义,不过既然上头已经交代了好生调教这个小鬼,不给予特殊,那么他也只能把这小鬼当成飞鱼的新鱼苗培养了。
“小鬼,你要记住,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李汉清了清嗓子,盯着他道。
“老叫花子呢?”小叫花子似乎想从李汉嘴里得到一个答复,来说服自己。
“死了,我把他埋在叶城外破庙后,竖了一块碑。”李汉冷着眼,淡淡回答道。
小叫花子眼里闪过了悲伤的颜色,倔强的抬起了头,道:“那你可以教我怎么杀人吗?”
李汉讶异的看着他,不过眼睛里那满满的讥讽不做丝毫的掩饰,他用手里的竹棍敲了敲小叫花子的身体,大笑道:“就你这小身板子?挨了几下就差点被打死,还想杀人?”
小叫花子眼眶红了红,咬着牙道:“我可以的。”
“那就先把自己的身体整的像样点,这焉了吧唧的豆芽菜,我可没兴趣教!”李汉说完,把一把普通的制式长刀丢给了小叫花子。
“如果能够在你能够把这把刀横举着一个时辰不晃动,我就教你怎么杀人。”
小叫花子抱着刀,看着李汉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有些出神。
自从听了老叫花子临死前跟他说的那句话,除了震惊之外,小叫花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学会杀人,干净利落的杀人。
他要杀的不是一般人。
小叫花子拔出刀,用两只手颤抖着举起了它,不到一刻整个人大汗淋漓,头晕目眩,不禁倒了下去。
他甩了甩发昏的脑袋,缓慢的拖着刀走进旁边的竹屋。
这三天来,每天都有人准点送餐来竹屋,今天也不例外,很简单的饭,两菜一汤,不过在小叫花子看来,这已经是奢华至极了。
常年饱一顿饥一顿的生活,有能够喂饱肚子的东西就不错了,哪能有如此的饭菜。
缓慢的处理掉了桌子上的饭菜,稍作休息片刻,小叫花子觉得应该给自己起个名字,不用很响亮,自己也没读过书,起不了那么好的名字。
直到老叫花子告诉自己,自己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才知道自己姓陈,可惜那个身份与他现在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他对那个家没有任何的记忆,打从记事开始,就一直住在那个破庙,不论寒暑,都跟随老叫花子一同去讨那口饭吃。
如果没有那件事,自己应该生活的很好,至少,有自己的父母在身旁。
所以,小叫花子有些厌恶,厌恶那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人。哪怕他是手握百万兵权,掌控天下黎明百姓的当朝皇帝。
那个已经变成灰烬的地方,自己可能是唯一剩下的人,剩下的,余的。
他低声呢喃着:“余下的...剩余的人...陈...余?”
旋即眼睛一亮,轻轻的看着门口,笑了起来。
陈余,姓陈,剩余的。
他重新提起刀,走出了门外,剩余的人要杀那些人,特别是权柄最大的那个,如果就这豆芽菜身板,一千个陈余都不够杀。
举刀,直指面前。
暗中的那人轻哦了一声,道:“还有点意思,居然带有杀意。”
这个时节的阳光虽然不算毒辣,但在陈余这种身体眼里,在保持刀不动的同时,就显得十分的厉害了。
他举刀不到半个时辰,整个人直接昏在了原地,暗中的那人闪身而出,一把扶住了他,讥笑道:“真够不要命,刚刚捡回来的命就这样玩不出三天就可以去阎王殿报道了。”
“不过,毅力倒是不错。”
夜风过,星幕盖空,无月。
陈余躺在了附近的一片草地之上,嘴里咬着一根甘草,望着漫天的星空,道:“父亲,母亲...老叫花子说过,人死后都会去地府,但好人却能够化成天上星辰,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样的,不过,你们一定都在天上吧。”
他握了握手,柔声的对着夜空道:“那长脸的大人说,会教我武功,教我怎么杀人,你们看着。我一定会把当年害了你们的人一个个杀掉。”
人道是山中无甲子,一晃过了三年。
竹屋顶,一个身着麻衣的少年一闪而过,嘴里还咬着一根草根,手里拎着一个酒壶,大笑道:“师父!这么好的酒,你自己独享太不够意思了!待徒儿与你分享分享!”
后面紧跟而来的是一张大长脸,满脸怒容,厉声喝道:“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那少年突然站住,扬起酒壶就灌了一口,呼出一口长长的气,砸吧着嘴道:“好酒!真是好酒!”
他生得一双桃花眼,面容清秀,弦月一般的眉毛因得意而挑起,竟然比女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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