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天拔地的先别急着进宫。我扶您先回去休息吧,您别气坏了身子。”
老皇叔看看昆羽扬,又瞪了宁轩一眼,心道这亲生儿子还没有儿媳体贴。
他连忙摆手,“不必了,你身子不便好好躺着吧。让下人扶我回去就是,你好好劝劝这个兔崽子,别让他再起去南边平叛的心思。”
说着拄着拐杖,慢慢走出了屋子。
屋里只剩下宁轩和昆羽扬两人,昆羽扬先开口,“你打定主意要去了么?南方叛军势如破竹你不是不知道,多少南方的百姓都逃到北璃和西昆去了,你竟还要上赶着去?”
宁轩顿了顿,昆羽扬自嫁给他后一向温柔恭顺,这是头一次反对他的意见。
她不是为了旁的,而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
他沉声,“羽扬,你也是西昆皇族出身,应该明白我的苦衷。陛下不算是个好皇帝,正因为如此,我身为皇室子弟才要出手,去解救东灵百姓于水火之中。这是我身为皇室子弟的责任,也是我逃脱不了的宿命。”
昆羽扬沉默片刻,抬眸时眼中泪痕点点,“那你会为了拯救百姓而牺牲自己的性命吗?”
宁轩连忙摇头,“我保证不会,要是实在打不过我就回来,回来再慢慢想法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道理我懂。何况还有你们娘儿三,我怎么能舍下你们?”
昆羽扬这才破涕而笑,“那说好了,打不过你就回来。实在不行,咱们就一家子去北璃投奔玉扶,听说北璃民风开放男女平等,我早就想去了。”
宁轩顿了顿,轻轻抱着她,“委屈你了,一身将才却要束缚在这深宅大院里,让你洗手作羹汤。”
“胡说什么?”
昆羽扬撅着嘴,“为你我心甘情愿,一点也不委屈。就算咱们到了北璃,你若不喜欢我也一样不抛头露面,这样可好?”
宁轩忍不住笑,“我哪有那么小气?要是有一天我们真的不得已去了北璃,我一定会让你自由自在不必再遵守东灵的礼教,让你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昆羽扬摇摇头,伏在他怀中,“有你在,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
东海,海面上停着一艘巨轮,屹立在风浪中丝毫不惧。
海风吹起船上的旗帜,赫然是北璃的军旗,甲板上的人看着的却是东灵的城池。
昔日国运昌隆、百姓安居乐业的盛景,如今山河破碎百姓离散,叫人不由生出同悲同戚之感。
顾温卿站在船头桅杆旁,眼眶被风吹得微红,忽扭头问身旁的人,“五公子呢?”
“回将军,五公子说想了个好法子,可以借着这一波海浪将陛下的旨意广泛散播到东灵境内,这样东灵的百姓就能知道该往哪里跑了。”
“哦?”
顾温卿一时起了兴致,“大哥派我们来试试海上舰队,顺便观察一下东灵国中的情况。没想到五弟倒想出了新鲜法子,我去看看。”
他到船舱里时,一乘小舟刚刚靠岸,拉了满船的秸秆,顾相兴致勃勃地迎出去命人把秸秆送到舱中。
“五弟。”
顾相这才看见顾温卿,“四哥,你来得正好,看看我这法子怎么样?”
他用剑把秸秆劈成一指长短,又将写好的字条细细搓成一条,最后用牛皮纸包上塞进秸秆中空的腹部,一个简易的信筒就做好了。
顾相走出船舱,将那塞着字条的秸秆丢进海中,洋流一波一波将秸秆管子推向东灵那一侧海岸。
顾相道:“四哥觉得这主意怎么样?我们多做一些,其中十分之一哪怕是百分之一漂到岸上,咱们的宣传目的就达到了。这秸秆轻,就算到不了岸上过不了两日也会被风浪拍到水里,日久就随水化了,岂不干净?”
顾温卿顿时眼前一亮,“这个法子好,既省人力又省财物,就能让写着陛下旨意的字条传到东灵百姓手中。只是国家战乱,百姓们会有心思看海里飘来的秸秆吗?不如这样,用醒目的红漆在秸秆管上涂上记号,这样一旦有部分东灵百姓看到,就会传开有红漆记号的秸秆里是北璃的开放政策。”
“好,咱们就这么办!”
顾相喜道:“大哥他们在边境用箭将字条射入对面的城池,可只能管东灵边境的城池。咱们用这个法子,一定能让更多东灵百姓看到北璃的诚意!”
说罢招呼船上士兵都动起手来,除了站岗值守和在伙房烧饭的以外,其余都轮班来做秸秆信筒。
有人劈秸秆,有人上漆,顾温卿和顾相亲自来写字条,再由士兵用防水的牛皮纸包好小心装进秸秆中。
夜里,大片数以万计的秸秆顺着洋流朝东灵沿海的城池飘去,黑夜中似万点星辰,与广袤天穹的星河遥相辉映。
天光微明之时,一个背着竹篓的老翁在海边拾捡牡蛎和海草,忽然看见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东西。
他直起腰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无数被裁成小段的秸秆,上头还有红漆涂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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