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三妹曹芷,她脑子有病,谢姐姐你别理她。”曹淑低声对她道。
“你说谁脑子有病?”曹芷耳朵尖,听到了就炸锅。
曹淑皱眉想要起身争辩,却被沈芳年拽住了衣袖。她虽然家中没有姐妹,看这态势也知道曹淑和曹芷肯定不是同胞。
“原来是曹家的三小姐,真是失礼了。”沈芳年口中以礼相待,却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可惜我现在身体依旧不适,待身体好些便即刻去同夫人和三小姐过礼,好么?”
“还是人家京城来的贵女识得礼数,不像某些野丫头只知道骂人!”曹芷得意的扬了扬眉毛,又对沈芳年道:“谢小姐,你有所不知。我娘本想接你到我们院里静养,谁知道让二姐抢了先,只能住在她这真是委屈你了。”
“多谢夫人和三小姐的美意了,只是这里我看便已经很好。”沈芳年淡淡道。
此时风儿准备好了温水,见曹芷在屋中,皱眉道:“三小姐,谢小姐要沐浴了,请您先回去吧。”
“如此,我便先回去了。青巧,我们走!”曹芷对沈芳年笑笑,瞥了曹淑一眼,转身便走。
曹淑郁闷不已,道:“姐姐和她说这么多干嘛,她和她娘都不是好人,一心想着攀龙附凤,姐姐信我!”
沈芳年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若你方才不先开口说她,又怎么会给她机会继续出言不逊呢?对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无视。”
“谢姐姐,你说的有道理。”曹淑皱眉失落,“我娘亲去的早,长姐又早早嫁人了,从没有人教我这些。”
沈芳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想到了自己的堂妹,也是这样的年纪呢。
众人退出后,沈芳年先是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又将头发洗了两遍,这才满意。曹淑拿来的几件衣裳虽然形制与京城时兴的不太一样,都挺合身的,她随意选了件碧色的换上。
随后曹淑便又兴冲冲的跑来,为她重新敷了一遍透明的药胶。
曹淑道:“这个胶是用西瓜皮、卢会熬制的,对晒伤最有效了。不过姐姐的伤有些严重,我看睡前还是用冷羊奶再敷一遍才好。”
忙完了手上的事,曹淑便开始和她说曹府中的事。
曹谨风的原配夫人生下一子二女后便撒手人寰,儿子曹肃跟着父亲在军中很是上进,大女儿几年前便嫁去了张掖,二女儿便是曹淑。继室夫人姓李,也是颇受宠爱,膝下只有一个三小姐曹芷。
原配还有一儿一女在曹谨风身边承欢,李夫人虽然受宠却只有个小女儿,难怪会意难平了。沈芳年猜想,这些年曹肃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曹府中只有曹淑自己,面对继母纵容妹妹一再胡闹挑衅,又没人劝告,肯定会难以忍耐,才会闹到今日这剑拔弩张的局面。
☆、如何打算
已经是五月,天边很早便泛起鱼肚白。沈芳年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此时天刚蒙蒙亮,便没有了睡意。她摸索着从柔软的大床上起身,胡乱扎起了头发,穿上衣裙准备出去透透气。
沙洲的建筑都和京城比别具一格。京城的高台大殿,屋顶都是尖顶,瓦片鳞次栉比,讲究大气。而沙洲的建筑四四方方,内外装饰以壁画。平屋顶,厚厚的墙,小开窗,为的是尽量隔绝户外的热气。饶是如此,到了酷热难耐的夏夜,室内积攒了一日的晒热,也有人会睡到屋顶上纳凉。是以连曹府内的建筑一应都能登上屋顶,上面床榻一应俱全。
她踏上回廊尽头的楼梯,走上了屋顶。
淡蓝色的天空下,曹府还在沉睡。她先看看近前,脚下是曹淑住的小院,有两幢二层楼,她和谢昉住在一边,曹淑住在另一边。旁边一道过道之隔的稍大一些的院落应该就是李夫人和曹芷所住的。正北方向高大的堂屋应该是曹谨风办公会客之所。
曹府的高墙之外,静谧的城中已经有了人影活动,有人在井边排队打水;有的房子已经燃起炊烟。这样一幅景致令她心中宁静许多。
“起的这么早?”
听到声音,她便知道身边站的是谁了,所以也不惊讶。
“嗯,睡不着了。”她转头望向谢昉,皱眉道:“谢大人,你没有用二小姐的药膏么?为何你的晒伤看上去没有好?”
谢昉咳了声,道:“我不喜欢用女孩子的那些东西。这点伤不算什么的,过过便好了。”
沈芳年被他气笑了,“什么叫女孩子的那些东西?那是药,又不是让你擦脂抹粉!而且什么叫过过便好了,万一晒伤愈来愈重,整张脸都溃烂了怎么办?”
“好好好,我涂便是了。”谢昉被她说的不耐烦,只得应承下来,转而道:“沈姑娘可想好何时动身了?”
“动身?你是说去大同府么?”沈芳年迟疑道:“怎么也要写封信给我姑姑先……”
谢昉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语气,“我想过了,捉拿王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过一阵待你修养好了,我还得闲,看看你姑母的意思,是送你回大同府还是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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