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好了,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换身不那么显眼的衣服。”谢昉不等她拒绝,便起身去里间换下了官服,换上了一身寻常衣衫,看上去不那么令人闻风丧胆。
她惊讶道:“我们要去外面么?”
“对,去街市看看,问问那些卖香料的商人,不能只问这一个人。”谢昉拉着她向外面走。
她疑惑道:“不可以把他们抓来问吗?”
谢昉忽然停下了脚步,意味不明的转过头看看她,笑道:“沈姑娘倒很有来北镇抚司衙门办事的根骨,动不动就抓人。”
今天天气好,街上人也不少,他们漫步其中,偷偷在衣袖的掩盖下牵着手。遇见一个卖香料的行商,谢昉一推她的腰,便道:“去问问。”
她乖乖地走上前,将藏在手帕中的香料给老板辨认,然后再快步走回他身边,道:“他说这可能是安南国产的香料,具体什么名字,他不知道。”
谢昉点点头,道:“那再问下一家吧。”
又问了一次,她终于兴奋的跑回他身边,道:“这是安南国产的银叶香!这个老板说,安南产的银叶香香味独特,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销量不好,所以京城中卖这香的也只有几家。将这几家香料铺子的老板叫来问一问最近又谁买过,便可知道在许府留下那股香味的人是谁了。”
看着她因为有了成果而晶亮的眸子,他对她笑了笑,然后道:“依照沈姑娘的方法,已经找到了凶手,是许甫家的一个小姨娘。”
“什、什么?”她愣住片刻,随即开始当街对他拳打脚踢,“你又诓我!”
堂堂锦衣卫指挥佥事,被当街殴打竟也笑眯眯地不还手,只是将施暴者拽进了街边小巷,接下来发生的事,走在大街上的人便不好看到了。
“凶手已经抓到了?”她气得眼泪都要涌出来,忍不住又敲了他一下。
“抓到了,方才写的就是结案书,明日一早便呈给陛下。”他捉住她的两只手,引领着绕到自己的肩膀上。
她左右扭着身子不愿理他,“那你还要骗我!”
他自己也用双手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对不起,芳年。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同你多待一会儿罢了。”
☆、暗香盈袖
沈芳年听到他的话,忽然觉得身子都软了下来,只能任谢昉抱。她的眼睛越过他的肩膀,可以看到大街上的如织行人。她吓得赶忙把头缩了回去,低声呢喃:“会让人瞧见的。”
“不会的。”他将她藏好,天色渐暗,即使有人向这条小巷望一眼,也只会看到黑暗中一个朦胧的影子。
“天快黑了,我该回家了。”她虽然也很想留在温暖的怀抱中,可是她毕竟是个大家小姐,一次夜不归宿还算身不由己,若总这样,可就不大好了。
“好,我送你回去。”谢昉走到巷口,只是招了招手,竟然就有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她坐了上去,却听见谢昉道:“等我一下。”过了一刻钟,才跑上了马车,手中的油纸包一展,就快形状各异的精致点心摞得工整,让人看着便有食欲。
她一展欢颜,伸手接了过来。糕点还带着刚刚出锅时的热气,蒸腾起来见脸颊也弄得热热的。
她捏起了一块,将剩下的放在了坐垫边,边吃边问:“许甫的小妾杀了许怜儿?为什么?”
谢昉抚摸着她光滑的长发,道:“许怜儿终日在府中招摇,许甫的妾室心性很高,和许怜儿在花园内一言不合吵了起来,推她入水。”
“就这么简单么?”沈芳年无奈的笑了笑,一起家庭纠纷引发了命案,竟然能够牵连到两党相争,连累这么多人。
“就这么简单。”
“那许甫知不知道他的小姨娘犯事?如果他知道的话,为何还要为难我和小芫呢?”她皱眉,这个许甫着实讨厌得很啊。
“如今你再如何问他,他肯定都会说自己是不知情的。不过么……他这个人,也是蠢到家了。”谢昉冷笑一声,“那日义父同我说,我才知道,原来早在几年前他就偷偷给义父写过拜帖,暗地里送过不少珍奇礼物。”
“许甫暗中投靠了谢掌印?”她吃惊的抬起头,这真是一个劲爆消息了。
“说不上投靠,只是谄媚示好吧。”谢昉看着她吃惊的模样,心想,这种事情你不知道的多得是……
沈芳年皱眉,暂时放下了点心,说到这个人,她有些反胃。“那这次他是打什么主意?”
谢昉道:“刚选入宫的女儿死了,他一开始应该也是悲痛万分的。后来么,便起了利用命案兴风作浪的心思。”
她大概明白了,许甫虽然并没有投靠阉党的意思,但为了自己在朝中诸事顺遂,多次向谢崇礼谄媚。谢崇礼虽然贪财,但也不缺许甫供奉的那些财帛,不会为了蝇头小利而放过自己的政敌。所以这次,许甫借着女儿的死,为的是弹劾阉党?
“那他为何要抓我?”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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