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车子停在小巷前,不能再进入,剩下的路要步行。
他没有牵她的手,兀自走在前面,保持着一两步的间隔。上午刚下过一场大雨,地面湿漉漉一片,露出的脚踝处有清凉的水气和凉意。
她穿着白色的帆布鞋,就像几年前那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一样。为免脏掉鞋边,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踮着脚。
前面的脚步忽然停下,她视线一顿,也跟着停下。
抬眼刚想问怎么了,入目就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店牌。经历几年风霜雨打,较为破旧,左上角甚至已经缺掉一块。但很奇怪的是,它似乎又被保护了起来,破缺的地方有修补痕迹。
她看着上面的字,发怔几秒,眸光闪了闪,下一秒紧接着就将目光转到虞沉身上。
“这是……”
他没答,挑眉:“不进去看看?”
眼前是一扇玻璃门,推门而入,经过长长的走廊就是收银台。再向左拐,一张又一张的斯诺克桌,整齐摆立在墙边的杆子。球被整齐的框在三脚架内,唯独最里面的一张,四散分开,肆意躺在角落。
徐若茶走到收银台前,摸了摸台边,眼眶开始发热。
“小文姐一家早就搬走了,我以为这里也拆迁改建。”
多年前的一个雨天,她在这里把伞留下,为还一个小的不值一提的人情,又或者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心思。
“不会。”
“什么不会?”
“不会拆迁改建。”
“啊?”她没反应过来。
“几年前我把这里买下了,就在你邻居搬走的时候。”他语调淡淡,又是一出轻描淡写。
徐若茶一个恍神,已经问出口:“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里?”
虞沉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在这里,你第一次为我留伞。”
“只是因为这个就把这里买下?”
“这个理由足够充分。”
……
他们在台球厅并没有停留很久,车子转而驶向外围,最后停在长华大街。
虞沉依旧走在前面领路,直到十字路口的花坛处。
“站在原地不要乱跑,等我一分钟。”
“……好。”
他说完,自己转身走向街对面。徐若茶站着,四处环视,她已经有几年没有来过这里,n市算一个快节奏的城市,几个月不见就有新变化,何况是几年。这儿已经没有她眼熟的地标,落入眼中只剩茫然。
她没来得及继续感慨,虞沉已经过了马路,黑色的长款风衣,长身玉立身姿笔挺,马路上有走在一起的小姑娘,频频投来目光。他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隔了一截距离她看不清。
这个点华灯已上,n市迎来夜晚,不减白昼的热闹。车来车往川流不息。
他一一略过擦肩人群,向她走来。眼神里流动着什么,徐若茶来不及看清,手中已被塞入了什么东西。
熟悉的熨烫,贴在肌肤,顺着掌心递到更深的地方去。
她垂首,一杯粥。
耳边是他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捡到你的地方。”
寒风呼啸的夜晚,风雨欲来,他离家而走,在一个一点都不温暖的时刻与地点,捡到了给予他一生温暖的姑娘。
徐若茶呼出一口气,停顿良久,才语调轻轻:“……说什么捡到不捡到,被你说的这么不正经。”
他不置可否,只是眼中带笑。
……
今晚的最后一站是游戏厅,翻新过一遍,内内外外都是大变样,扩大的面积,改变了格局。奇怪的是那一排娃娃机还被搁置在原地,靠墙一排,五个并列。
娃娃机永远受女孩子们欢迎,此刻已经有两对情侣,可以听到女孩子的小声惊呼,指挥和夸赞,还有不时的嫌弃。
虞沉如今的画风早已不适合来这种场合,周身气质与热闹的场厅简直格格不入。
徐若茶在身后看着,恍然就被带回到几年前,他一身黑衣,也像现在这样,神色冷漠又疏离,和谁都隔着一层拉不近的距离。始终没有加入其中,只是站在她身边,偶尔抬一下手帮她控操纵杆,凉凉指尖不经意带过她掌背皮肤,还能激起一阵恍然。
彼时她还不知道,那样的情绪被称之为悸动。
……
她发呆的这一会儿时间,虞沉已经去柜台换好了一筐游戏币。免起一截袖子,心情很好的样子,“老板今天会破产。”
她笑问:“这么自信?”
虞沉睨她一眼:“我叫虞沉。”
她哑然失笑,刻意学着旁边小情侣说话:“好啊,你看别的小朋友都有那么多娃娃,我也要。”
一句话间的功夫,他抬掌一按,小猪佩奇公仔已经稳稳落入洞口。
接下来的操作大致相同,他挨个把机器换了一遍,每种类型都抓一个,回身就塞到她怀里。徐若茶抱着,感受到周围女生羡慕的眼神,向来自尊心很强,此时被动吃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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