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去,还不让你兄弟知道,二哥,不够意思啊。”
“明远,我是觉得这事儿跟你没啥关系,就......”
“这么说来,真有这回事儿?”
“是有这么回事儿,可是挣得太少,每个月才十来块钱,都不够我喝酒的,管得又严,一点都不自在,......”
“好了,你不想去,你把想法和我大伯说了吗?”
“本来想等两天告诉他,可老爷子一个劲儿地催问,我昨天晚上跟他说了。”
“他把名额退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今天他没去乡里。怎么,你有啥想法?”
“不瞒二哥你说,既然你不想干,老弟我想去。”
“真的吗?你不干民办教师了?如果你要真想去,得抓紧时间和老爷子说。”
“你知道,大伯和我爸不和,我觉得他不会帮我,二哥,我想请你和大伯说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看他是我爹,我们爷儿俩根本没有话,他烦我,我也不愿搭理他,这件事你直接去找他,说不定比我去说效果更好。”
乘凉回去,时间还早,齐明远怕夜长梦多,他决定趁热打铁,当即就要找他大伯。临去前,齐明军告诉他如此这般。
天气炎热,齐明远到达大伯家时,齐长顺还在当院乘凉。
齐明远和大伯先打招呼。
“明远来了,这么晚还没睡觉?”
“嗯,天气热,睡不着,过来看看大伯。”
“看我?哦,坐吧。”齐长顺心想,这小子这么晚了来干啥?不是有啥事儿吧。
没说几句话,齐明远突然站起身来,咕咚一声在齐长顺跟前跪下,“大伯,有件事你一定得帮我。”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齐长顺措手不及,“明远,你这是干什么?”
“大伯,这件事你不帮我,你侄子就完了。”
“什么事啊?莫名其妙的,你整这一出,快起来,让人看见多不好。”说着,伸手将齐明远拉了起来。
“乡里是不是要成立信用社?是不是要招临时工?”
“这......,你听谁说的?是不是老二这小子当你胡诌八咧?”
“你不用管我听谁说的,大伯,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儿?”
齐长顺心里直骂,老二这个不争气的王八蛋,老子好心好意为他弄来名额,让他上班,他不但不愿去,还把消息告诉别人。“事倒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
没等齐长顺把话说完,齐明远再次下跪,“那就好,大伯,你一定要帮你侄子一把。”
“先起来吧,有话坐着说,你跪下干什么?”
齐长顺哪里知道,这出苦肉计正是他家老二给齐明远出的主意。齐明军告诉明远,毕竟父辈不和,如果不使用点计策,他家老爷子真不一定愿意帮忙。
这个齐明军,读书不中用,整天游手好闲,没有正事,鬼点子却不少。
“大伯,我知道你对我爸有意见,但这是侄儿求你。”
“你听我把话说完,刚才我说是有这么回事儿,啥情况你还不知道呢。”
“不就是工资低,管得严,不自在吗?”
“我就说是老二告诉你的吧,要不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这小子!他都不愿干,你去信用社干什么?”齐长顺有点冤枉他家老二了,齐明军只提供了细节,事情本身与他无关。
“看来大伯对我们哥俩还是不了解啊,就我二哥那性格,别说工资低,就是工资高,他也坐不住呀,他轻松自在惯了,给他多少钱,只要受管束,他都不会干。我和他正好相反,我不在乎这些。”
“你民办教师干的好好的,这可没有编制,是临时工啊。”齐长顺进一步说明。
“有编制的正式工更轮不到我了,现在这个民办教师,不仅是临时工,还挣工分呢,既然转正无望,我想换换环境。好歹信用社是挣工资。”
齐长顺抽着烟,没有说话。
“大伯,咱们还说这件事吧,请你一定帮帮我。”
“虽然你二哥不想去,可盯着的人不少啊。”
“大伯,这本来就是你为我二哥要来的名额,又不牵涉其他人,还能有谁盯着?”齐明远紧追不舍。
“明远,话虽这么说,我也是有苦衷啊。”
从内心讲,自家老二不愿去,齐长顺愿意把名额让给这个懂事稳重的侄子。
但是,两家大人多年不和,他要把名额轻易让给齐明远,自己家里除了老二,其他人肯定都不同意。
齐明远听得出来,大伯这是有顾虑,怕家里人反对。
他觉得大伯的顾虑也有道理,虽然他们一家人都比较喜欢自己,但两家大人多年没有来往,即使自己平时礼节再怎么周到,无论如何也代表不了父母。
“大伯,我理解你的苦衷,放心,你大侄子知道该怎么做。”说完,齐明远向齐长顺告辞。
回到家里已经接近十一点,齐明远把自己找齐明军和去大伯家的事向父母说了,尽管时间已经不早,父母正准备休息,田桂华还是决定当即商量对策。
“他爹,明远这事看来你得亲自出面啊。”田桂华说。
“爸,我也觉得你要亲自出面。”
“怎么,让我登门给老大赔不是?当初分家闹矛盾也不全是我的错,是他首先生事端。”尽管过去了多年,齐长安对当年那场矛盾还记忆犹新。
“这不为了我嘛,爸,你去的主要目的不是向他赔不是。你亲自登门有两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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