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种爱,和安娜要的,似乎不是同一种感情。
他认识才多久?和若如分手又才多久?前几个星期还因
为杨若如和他分手肝肠寸断的,现在怎麽可以信誓旦旦地地说爱她?
安娜轻笑:「鸡同鸭讲。」虽然,从谭埃伦的嘴里听到「爱」这个字是她不
曾预料的。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她骂谭埃伦的同时竟然将自己也一起骂了进去。不过,
用鸭来形容谭埃伦在适不过,他滥情,不过将身子给了几个男人却依然还喜欢
他这个多情的混蛋的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想到这里安娜不禁又自娱自乐地放声
大笑了起来。
「笑够了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我吧。」谭埃伦仪表非凡,所以就连嗔怒的
样子也很帅气,他递给了安娜一听啤酒,「你有喝光一听啤酒的时间考虑。」
安娜哭笑不得地接过还有些冰凉的听装啤酒,她打开易拉罐,灌了自己一嘴
巴的啤酒花:「我需要更多时间。」
谭埃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轻咳一声正色道:「我们趁著还年轻,可以
做些年少轻狂的选择时,就应该凭借著自己的直觉去做。冲动一点没什麽不好的,
你考虑得多,错过的也多。」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安娜不满谭埃伦一脸正经还和自己不负责任地瞎掰,她
反驳说:「我们就活那麽一辈子,正因为我只年轻一次,所以我若是做了错的决
定,到时候後悔都来不及呢。」
「我不会让你後悔的。」谭埃伦拉开啤酒的易拉罐,将铝制的拉环捏在两指
之间,「我知道fay给你买了一个订婚戒指,这个虽然比不上,但等我们去了
法国之後我就帮你去买最好的。」
安娜盯著谭埃伦双指间捏住的那一枚拉环,心跳飞速地加快:「不要给我任
何保证……」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保证什麽。她已经对他失望太多次了,已经
足够。
同样的错误犯了那麽多回,若是再犯,她如何能对得起自己?
「你不要有任何负担。」谭埃伦将戒指推进安娜纤细的中指之上,他握著安
娜的手,用自己的手心温暖她阴冷的皮肤,「这不是拘束。我也不喜欢束缚。我
们不应该成为彼此的牵绊,我可以想象我们在法国的生活会多完美。」
安娜看著自己左手中指上廉价的易拉罐拉环,想起越飞和谭埃伦在小凡尔赛
宫那晚的谈话。当年,谭埃伦为了和父母谈判自己未来的去向,不惜利用手段骗
她,将那个装有摄像头的蜡烛台给她,让她转送给父亲。这一切的利用和欺骗,
仅仅是为了他的自由。
一想到当年父亲的落败同自己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安娜的心就更加绞痛,
她真的无法原谅让她经历这些痛苦的人们。她必须要留下来,留在a城,解决两
年前没有解决,没有圆满的事情。
安娜低声问谭埃伦,这是她的最後一个问题:「如果爱情和自由必须只能选
择一样的话,你会选什麽?」
谭埃伦迟疑不决,自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生来不愿意被人管制。爱情并
不是他生活的首要,自由才是。可是眼下这个关头,安娜似乎很重视他的回答,
权衡半天,他还是坦诚地开口说:「一样重要,我两者都不会放弃。」
安娜原本就没有报期望,她惊喜的发现没有期待,她就不会失望,就不会有
可恨的悲伤感。谭埃伦的回答就如同她所猜测的一般模棱两可,可他心中的答案
她亦早就知晓。
鱼与熊掌终究不能兼得。谭埃伦太贪心,两者都自私地想要拥有。
安娜仰头喝下啤酒罐里的最後一大口啤酒,她侧头凝望谭埃伦坐在她身边随
和平静的身影。她心中的谭埃伦,就以这个形象一直出现好了。他从未属於她过,
就算现在机会近在咫尺,他也不曾属於她。
虽然,很希望儿时的奢望成真,但安娜真的不敢赌自己的魅力为让谭埃伦在
法国对她死心踏地,她也不会後悔放弃复仇和他私奔的这种冲动举动。
她终究是看透了谭埃伦这个男人。
谭埃伦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
自由和爱情相比,自由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谭埃伦自始至终,最爱的人都是他自己。
「你的回答呢?」见安娜手中的易拉罐空空如也,谭埃伦心急的渴望知道她
的答案。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他,没有一个女人会对他说不的。
安娜紧紧握住手心,将手中的易拉罐捏成扁平又带棱角的形状:「好啊,就
私奔吧。」
这一次,她也要谭埃伦体会一下那种被给予了不切实际的希望又被人狠狠打
入现实世界的痛苦。体会一下,她从认识他之後就日复一日再不停重温的折磨。
谭埃伦欣喜若狂,他捧住安娜的後脑勺含住她的双唇激烈地深吻,通过唇舌
传递他的喜悦。安娜爱恋温柔地回应,用尽自己心里对谭埃伦所剩的最後一些情
感。谭埃伦并不知道,那是一个告别吻。
安娜笑著离开谭埃伦的唇,扬起戴著拉坏戒指的左手用法语说:「jet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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