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说真话像说假话,有人则能够把假话说的比真话还真。
没有人能够看透别人的心,天人也不能。
沉墨曾是外事殿的执事,对于接人待物有很丰富的经验,难得的是做这些他居然没有把修为落下来。
他曾对自己的弟子说过,接人待物亦是修行,修行不只是寄情山水,不光是观海云远。
事情如风雨,春风细雨是景,狂风暴雨亦是景,就看自身是树叶还是山崖。
沉墨行外事多年,当然不可能因为不明之人的一句大话就直接去禀告掌门,他的作用就是分辨来客真假目的,可以不必知道确切,但是要知道个大概。
而现在沉墨觉得自己想象不到什么事关天下苍生的大事,并且,面前这个人是隐藏着身份来的,他若是想的话,可以直接暗招昆吾执法弟子前来将面前这个女子控制起来的,若有反抗,即使是杀了,其他前来参会的人都无话可说。
“苍生太重,无论是你还是昆吾都承担不起。”沉墨手里捏着请柬,缓慢而凝重的盯着面前女子的眼睛说道。
他修有昆吾派少有人修行的‘青眸’,修成之后双眼只是比别人的双眼看上去要清澈,但是不需要去刻意的施展,看起人来也无异常,只是在他的眼中,面前这个女子,一身诡异光韵笼罩着,让他根本就看不透。
“正因苍生太重,当今之世,唯有昆吾能肩负,昆吾不出,如苍生何。”姚瑶说道。
沉墨看着面前的女子,好一会儿,一句话也没有说,然后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来引姚瑶进入,一番行走,回廓曲折,从一个侧门进入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之中。
大殿整体的色泽为青色,两排大椅,每两个大椅之间有案桌。
在那大殿的西边有一块巨大影壁,影壁上面有两只神骏的白鹤。
这是天下闻名的昆吾玉皇殿。
随着她的走入,另一侧的沉墨也走了进来。同时,影壁上面的一只白鹤突然动了,一声鹤鸣,从影壁上飞了下来,一片柔和的白光之中白鹤化为一个仙家羽士。
随之玉皇殿从梁到墙壁都浮现金光,金光垂下,姚瑶瞬间感觉自己与这个天地之间联系被截断了。
她曾在龙池天宫里面呆过一段时间,如果两个相比的话,都能够截断天地之间的联系,但是感觉却又完全不同。
在这里就像是一座山,将一切都镇住了,而在龙池天宫则像是进入了一个湖泊,它不是那种完全的截断,而是神念探入虚空之时却像是入了波涛,被不知卷向了何方。
昆吾掌门青冥道君就像一只冷傲的白鹤,站在上面俯视着下端的人。
“昆吾不出,如苍生何。”青冥道君念着这一句话,问道:“有什么事关天下苍生的事,连胡长青都解决不了,需要御兽宗祭虫殿的殿下到昆吾来。”
“宗主并不知道晚辈来了昆吾派。”姚瑶说道。
“对于胡长青来说,你这么做就是背叛,你确定你还回得去?”青冥道君冷冷的问道。
之前沉墨不知道姚瑶的来历,而青冥道君则是一语便道破,天人之境,神秘莫测,也许你曾与之萍水相逢喝过一次酒,打过一次架,一起在街边卖过东西,或者一起在青楼之中抢过女人的就是一位天人化身。
姚瑶沉默了一会儿,还没有说话,青冥道君又开口道:“你发间那支白羽,应是灵界的心羽公主吧。”
“你,你怎么认出我来了。”姚瑶想要阻止发间白羽回答已经来不及了。
青冥道君没有笑,但是眼中却有笑意,似乎因为很久没有遇到过如此天真的生灵。
“六百多年前御兽宗山门被破之事,想必道君不会忘记吧?”姚瑶问道。
“记得又如何?”青冥道君问道。
六百多年前,青冥道君不过是初入昆吾,对于一个初入修行路的弟子来说,天下大事,也比不过师父布下来的课业,那时他只是听说御兽宗是一个不比昆吾小多少的门派。
虽然当是听大家这么说,但是他却不认为御兽宗比得上昆吾,在许多昆吾的弟子心里,天下门派只分两种,一种是昆吾,一种是其他门派。
“那道君可知道御兽宗那般强盛为何在一夕之间被攻破了山门,宗主失踪?”姚瑶再问道。
青冥道君背着双手,袖长的及脚裸,他背着手来回的走了两步。
“这个倒是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准,御兽宗的宗门处于洞天之内,发生祸事之时外面难以察觉,等知道之时已经晚了,不过,六百多年前的事,你又从哪里知道?”青冥道君问道。
“因为,前任御兽宗宗主姓姚,而我,也姓姚。”姚瑶声音不大,但是很凝重。
“这又与你所说的天下苍生之事有何干系。”青冥道君说道。
“这就要说到前任宗因何而死了。”姚瑶说道。
“为何?”沉墨在旁边插话问道。
“是被御兽宗其他各殿杀死的。”姚瑶说道。
“内讧!”青冥道君的脸上并不见意外。
“那么现在?”沉墨再一次的追着,显然,他可不想自己请了掌教前来,却只是为了听面前这个女子说这些陈年往事,即使是这事是天下人都想知道的秘密,但对于昆吾掌门来说,也只是一个故事,可不值得浪费时间。
“当时之所以御兽宗各殿会群起而伐宗主,是因为当时的御兽宗主要培育出一种恐怖的‘神兽’,想要让其他各殿的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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