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跑到客人面前,背对着他,提起了一把折叠椅。
“这位客人,你快跑,我帮你挡他们一会。”霍山急促地说着,“如果逃得掉,区公立医院,霍泽,我妹妹,拜托你了。”
“你也快没命了,还想着救人?!”老板嘲讽地说,“小鬼,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但是这次,别管闲事。”
“你想要灭我的口,我自然要拼死抵抗。客人,倒是你快跑吧,我护着你打出去。”他转头看人。他还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情,脱下西装外套,又逐个解开紧身马甲的扣子,众人面面相觑,看到他最后连雪白衬衫也脱掉,都又起哄发笑起来。
“别猴急,以后你有的是露的机会。“一名大汉叫嚣着。
他没回答,而是起身走到霍山身旁,与他并肩而立,摆开架势。
“我是不介意打一架,可衣服要是弄脏了,回去了女朋友要怪我的。”客人微笑着说,“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霍山看了他一眼,虽然意外的有不少肌肉,但是没有一处伤疤。他叹了一口气,这种在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身体在实际战斗中大概是没什么用的。
“霍山。你打不过他们的!”
“我叫越君奭。吴越的越,君子的君,召公奭的奭。我记得有一位先圣说过,仁义的军队,拿着木棍都能打过穿着重甲的军队,我想我们是能赢的。”
邹爷和堵在门口的几个大汉听了他的话,更是笑弯了腰。
“屁话真多!”邹爷大笑,“你想打就把你打到你爹妈都认不出。”他冲上两步,一拳冲着越君奭脸上打去,越君奭不慌不忙,后撤一步,双手划圈,黏上了邹爷的拳头。邹爷觉得一股大力把他往旁边推去,站立不稳,居然踉踉跄跄地斜前方扑去。
“霍山!”越君奭轻呼一声,霍山心里雪亮,他看见邹爷在自己面前倒下,抡起折叠椅,就往他后脑砸去。对方想要自己的命,霍山下手自然也不会轻,“咣”的一下,鲜血直流,邹爷扑到在地上。
老板吓得跌坐在了地上,门口的大汉看了也有些犹豫。
“看见了吗?!接下来就是你们。我这一下留了他一条命,下一次就不一定了!”霍山踏上一步,挥舞着折叠椅,恐吓着。
几秒的沉默。
“那家伙是有两下子,邹爷也是不讨巧。可是我们还怕他们两个。”
“那边可都是票子啊。上!揍死他们!”
他们大叫着,挤进店里,一拥而上。越君奭把霍山拉到身后,扎一个马步,依旧是双手缓缓划圈,却把迎面一脚飞踢的彪形大汉扯得东倒西歪。霍山在背后看着,那几个彪形大汉在他的面前,就如同喝醉酒一样,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海碗大的拳头更是没有一下碰到越君奭的衣角。
面馆极小,过道只容两人并排站立。这些人一拥而上,不但没有发挥出围攻的优势,反而挤在一起,互相牵制。而越君奭如同河中的巨石,湍流般凌乱无序的攻击撞得粉碎。他不时把一人引到身后,霍山就拿起折叠椅,补上几下,把敌手揍得失去战斗能力。
不到十分钟,原本活蹦乱跳的大汉躺了一地。霍山喘着气,随手扔掉折叠椅。虽然全程补刀,但他也累得不轻。越君奭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脸上没起一点潮红,他走到原先的座位,拿起西装,霍山却突然注意到,他的心口有一道鲜红的伤,很新,形状是英文的大写字母g。
霍山经常出入医院,见过各种各样的伤,却想不出来什么样的战斗会留下这样的痕迹。伤口的边缘模糊,外围似乎有灼烧的痕迹。会不会是先有了烙印,再用利刃反复刻画留下的呢,霍山打了一个寒战。
正准备系衬衫扣子的越君奭注意到了霍山的神情,却没有回应他的好奇,反而扯开了话题。
“看来你平时没少打架。”他对着霍山一笑。
“是……”霍山喘着气说,“我们这种地方……我还是知道分寸的,没给他们留下治不好的伤。”
“不错。”他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吓瘫在地的老板,“你叫救护车,把这个给医院,他们知道问谁要医疗费。别耍滑头,你把这东西拿到黑市上,也只会给你带来危险。”
“咯咯咯咯咯咯咯……”老板缩成一团,牙齿不住的打颤,根本不敢伸手接。越君奭叹了一口气,蹲下,把卡放在老板身前,他起身,重新走回霍山身前,打量着他。
“你刚才说到霍泽,那是你什么人?”
“我妹妹……她得了解式综合症,但是我是孤儿,没有钱。所以……”霍山难过地说,“对不起,刚才我以为要死了……提了有些过分的要求。”
“并不,倒不如说,今天我一时兴起的决定,引起了有趣的事情。”越君奭说,“具体解释起来有些复杂,总之,霍山,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以及,你对玩游戏有兴趣吗?”
区公立医院。
窗外的摩天大楼挡住了绝大部分的自然光,即使是在白天,室内也需要开着白炽灯。苍白的光线充满了整个空间,消毒水的刺鼻气息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一种相当不适的压抑感。这病房里的一切都过于老旧了。墙皮起泡脱落,藓一样的灰色的墙体暴露在外。发黄的被罩与床单皱巴巴的,输液架上布满了锈迹。
这就是贫民窟中的公立医院,靠窗边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她安静地沉睡着,已经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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