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韩元备立即拨通了南京戴笠办公室的电话,向戴笠作了报告。
戴笠指示先将人关着,他很快会亲自到杭州来处理此事,在他未到之前,此事须保密,不得向校外扩散。
韩元备放下电话,感到戴老板如此重视此人,他对禁闭室的情况便不太放心,于是起身来到禁闭室巡查。
透过门上的小窗,昏黄的灯光下,见方云奇坐在禁闭室床上,正望着地板发愣,估计酒早该醒了。
听见动静,方云奇侧头看见了韩元备,忙起身来到门口,问道:“校长,为什么关我?”
韩元备不禁有些好笑,反问道:“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关你?”
方云奇摇摇头,眼里一片茫然之光,道:“萧教官请我喝酒,我喝醉了,也弄不清楚为什么。
“冯指导员突然带着巡逻队来抓我,将我关进了禁闭室,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不是因为在宿舍喝酒了?”
韩元备认真地看了看他,从他的神情上生出两点判断,他要么就是极善于伪装的**高人,要么真如他自己所说,乃是无辜的。
可到底是什么人,他暂时无法推出答案,遂漫不经心地问道:“吃晚饭了吗?”
方云奇道:“门岗送了晚饭来,吃了。”
韩元备笑笑,轻松地开起了玩笑:“待遇还不错嘛。”
方云奇却神色认真,道:“门岗说是您吩咐的,谢谢校长。”说完立正敬礼。
韩元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面色凝重起来,心中暗忖道:“这方云奇看起来,竟如此扑拙可爱,又听说还是个武林高手,从神态举止中也看不出丝毫**的影子,难道果真别有隐情?”
见方云奇望着自己的眼神澄澈透明,凭着跟**打交道多年的经验,韩元备断定,这种眼神往往发至真心,绝非巧言矫饰之徒所能具有。
当然,在事情没彻底调查清楚之前,韩元备是不会随便就下结论的,他深知不能凭感觉就洗清一个人的嫌疑,那是一个警察或者说特务人员的行中大忌。
便道:“南京将派人来调查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一定会查清楚的。”
方云奇惊道:“南京都知道啦,怎么传得这么快?”
他的反应大出韩元备的意料,奇怪地道:“难道你不希望南京来人吗?”
方云奇心中一凉,暗道:“这下遭了,看来爹肯定知道了,将来见面还不定怎么责罚我呢。”
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掩饰道:“我只是觉得这不是多大的事,没必要惊动南京吧。”
方云奇的这种反应和态度,恰恰印证了韩元备的判断,这方云奇绝非平常之人。
于是,他继续道:“在你这个浙省警官学校正科学生的案头查获了**宣言,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能小,就看怎么查了。”
“**宣言?”方云奇挠挠头道,“我听政治教官讲起过,好象是一本赤色书籍。
“学校三令五申,不准我们偷看赤色书刑,我也从没接触过这类书籍,怎会在我的案头查出来呢,一定是冯指导员弄错了吧。”
韩元备冷冷地道:“弄不弄错,等调查清楚就知道了。作为校长,我不会冤枉我的学生。
“但我也绝不会放过一个**或者是受**影响的赤色分子,因为除了校长外,我还兼任着杭州公安局局长的职位。”
谈到这里,方云奇终于从韩元备的话语和神态中,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眼下来不及对此事进行细细梳理和思考,但对此不白之冤向校长表明自己的态度应是最为紧要的。
想到这里,便再次立正敬礼,大声道:“报告校长,既然认为我有共党分子嫌疑,我愿意接受调查,直到彻底查清事实为止。”
对他这个态度,韩元备很是欣赏,道:“这就对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等调查清楚了,如果只是误会甚至有人故意裁赃陷害,其它的就不用讲啦,只对你来讲,你便仍然是我的好学生。”
韩元备走后,方云奇坐回床上,对白天之事细细回想,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不放过,可只记得萧劲锋来找他喝酒之前的事,后来的事情就要么记不得,要么太过模糊,没什么价值。
突然,一个念头跳进他的脑海:难道是萧劲锋故意陷害自己!
这念头却吓了方云奇一跳,他戳着自己的脑袋道:“方云奇呀方云奇,人家萧大哥好心好意来跟你喝酒和解,你却这样怀疑人家,真是该打!”
他拼命想驱逐脑中这个念头,可这念头却生了根似的在他脑里逐不出去。
他总是忍不住要去想,如果不是萧劲锋故意陷害我,那又还会有谁呢?
方云奇在床上躺下来,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这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门岗又送来中饭,对他道:“早上见你睡得太沉,便没打搅你,现在你就早饭中饭一块吃吧。”
方云奇道了谢,端起碗大吃起来,心想反正想了一夜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干脆该吃吃,该睡睡,管他什么事,等到了跟前再说。
吃完饭,本想练练拳,可屋里太窄,索性坐于地板上打坐运功,很快便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云奇被铁门开启的声音惊动,霎然醒来,见禁闭室铁门已开,外面天色暗黑,而室内屋顶那盏枯黄的小灯泡已亮起,便知时间已到了晚上。
校长韩元备从外面走了进来,对方云奇道:“你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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