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带哈哈大笑地迎接花田,英才也向花田致意。英才看到管带的眼睛一亮,好像是病人看到了救命的药方,昨夜的疲倦一扫而光,那个精神劲儿,真好像是喝了人参汤。花田热情不减,还有些兴奋,他回头向随行的人介绍:“黑泽君,这就是我当年的弟兄,张雨亭。”原来,张作霖在老家第一次拉起的队伍,被金寿山带着俄国兵打得一败涂地后,下定决心非报此仇。正好花田到辽西收集俄军情报,听说张作霖的事,觉得很有利用价值。于是向他许愿可以提供武器帮助他,并和张雨亭结为金兰。花田返回去后,很快提供了一些枪支,但后来事不凑巧,没过多久他就又被调回日本国内,其他事也就无下文了。而张作霖等了些时日,感觉事情有变化,也就另打江山去了。
花田来新民还真是找张作霖的,日本军队在战争中也没忘记要培养中国的附佣,他们到处在寻找,也一直在观察着这支小队伍,它的能征善战和训练有素,得到不少日本军官的好评。当然还有这个小个子管带,更是他们研究和想要拉拢的对像。
花田和黑泽分属日军两个部门,花田属第一军作战部,黑泽是远东日军总部侦察参谋。他们都是要了解俄军在辽西的部署,为下一个战役做准备。张管带打着哈哈说:“先喝酒吃饭,再谈公事,老朋友见面总得续续旧吗。”而黑泽却坚持先谈正事再说吃饭,张作霖就马上派英才去找张景慧,让他先摸清几个哨长所了解的俄军情况,综合一下,一定要介绍得实实在在,清清楚楚。英才感觉出从管带的热情和认真的话语里,他是又有新的想法了。“不管怎么着,赶快把几个老爷子救出来才行啊,”英才忿忿地对自己说着。
张景慧还真行,用日语把俄军的情况讲得很清楚,花田和黑泽在地图上涂来抹去,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午饭时分,张管带把景慧帮带留下陪花田和黑泽喝酒,张作霖拿出几瓶“关东烧”,这酒劲那个冲啊,一打开,就满屋子高梁味。黑泽告饶,说自己酒量太小,问英才能不能找一瓶日本酒,张管带说,“你们日本清酒那还叫酒,和水差不多,不行,不行。”酒过两巡,张作霖就假借着酒劲说:“花田兄,那年你欠我一个人情,今天你又欠我一个人情,怎么还哪?”“雨亭老弟,你说怎么还,就怎么还。”花田两口下肚,脸就红了。张作霖晃着身子说:“俄国人和我有仇啊,早就想打他个兔子了,可我是中国的官兵,明面上的事是不能办的。你要是能把这两个人情给我,我再还你个更大的人情!”花田和黑泽本来就想拉住这个张管带,日方掌握这个人,那是俄日谁都不靠,今天能提出条件真是难得。“你说,你说”花田追着问,张作霖一板一眼:“我要成立个特工队,就是你们日本的特工队,我的人,你们提供武器,要特工队全套装备,去打击俄国人,去掏他老窝。可只能以你们日本人的名义做。”黑泽和花田激动地对视了一下,英才发现,他俩刚才喝酒喝在脸上那红色,这会儿全跑到眼睛里去了。
黑泽和花田用日语交换了起来,张景慧听出黑泽要将张作霖的要求上报司令部待批准后再作答复,而花田则认为可以马上答应,这将是在辽西,日军情报部门最大的突破,形势多变人也善变,如果不马上答应,张作霖会认为我们没有诚意,有可能又变了。再说十几支枪对我们第一军也不是大事。
事情谈妥了,双方都由衷地笑着,喝着。花田指着张景慧:“你做我的马骨碌?一定要做我的马骨碌。”景慧摇着头,张管带指着花田说:“老兄,想要我的金枪鱼,别忘了给我派司和忍者。”这是张作霖附加的条件,十二支长短枪另加几份日本军官证,还有五套忍者刀服。谁也不知他要这个干什么,可花田和黑泽也都答应了。
收到花田派人送来的消息,装备明晚即到,接头地点,城东大车店。晌午时分,张管带决定提前议事,英才马上通知帮带们开会。一开始,管带就将几个家人被绑的事情合盘托出,马上就炸了营。汤玉麟一跳三尺高:“****他老毛子的奶奶。”张作相一急,把他那个烟袋的白玉嘴敲得稀碎,弄得大家的茶碗里都是玉渣子。人们全是义愤填膺,个个都在摩拳擦掌,满屋子里都是闹轰轰的。吵了一阵,也就安静下来,大家还是要听管带的说法。张管带又把这几天和日本人的接触向大家讲明:“诸位,你们看,我们下一步怎么走?”张作霖非常冷静地提出问题,大部份人的意见当然是接受日本的帮助,去打俄国人。张作霖讲:“我意非也,”所有的人都紧盯着管带,想弄明白他的想法。张作霖接着说:“俄国人,日本人,都是狼,是两只饿狼。这狼跑到我们东北来干什么,吃人哪。这东北是咱们的家,可我们现在是小狗子,没长大的小狗子···,”英才觉得管带的小狗理论很有道理,就拿巡防营来说,一千多人的队伍,还有一半人是拿大刀和长矛的。“这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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