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正在不停的扭动着身体。
他的视线很快适应了黑暗,那是一个被捆着的女子,头发散乱,嘴里绑着布条。看着他,不断的摇头呜咽,眼神充满惊恐。
青铭走了过去,半蹲下来,低声说道,“姑娘莫要害怕,在下是查案而来,可救姑娘出去。”
女子睁大眼睛看着他,安静了下来。
“姑娘……可是这袁家的侄女,嫁给了城北铁匠的?”
女子拼命点了点头。
青铭略微迟疑了一下,伸手解开了女子嘴上的布条。
女子大大吸了一口气,哀声道,“求公子救奴家出去。”
“我自是会救你出去的,也请姑娘帮在下一个忙。”说着,青铭拿出了之前在朱聪儿处找到的那片信笺,“姑娘可知这是何人所写?”
女子借着微光,努力看清那片东西,忽然眼泪就噗噗落了下来。
“这信笺是我写给沈郎的书信。”女子痛苦的说道。
“……你说的可是沈钰?”
“正是……”女子欲言又止。
“姑娘不必顾忌,在下所来只为查案,人情lún_lǐ本就难分究竟,姑娘只需说出真相,对你、对沈钰都有好处。”
女子看向青铭,这个男子声音冷冷,神情坚定,目光深沉透彻,她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我虽已出嫁,但相公只是粗鄙之人,我与他同床异梦。沈郎……乃是我情投意合之人。公子手中的诗,是说将军征战沙场惨烈异常,唯一的退路城南却也包围重重,陷入绝境,正与我的境遇很像。我家相公脾气粗暴,我喜爱些风雅情趣,他却反感异常,还经常对我拳打脚踢,可城南叔叔家,也容不得我逃回来。我与沈郎相识之后,鸿雁暗通,这诗是我最后一次写给他的抱怨。在之后,我们约定了十天前的晚上私奔……”说到这,女子回想起了那晚的经过,心头痛苦遗憾,眼泪再度决堤。
青铭静静等待女子恢复情绪。女子缓了缓,接着说道,“那晚,沈郎与我约了在梨园后门碰头,我们见面之后,还未走出后巷,就被我相公和叔叔婶婶拦了下来。
“也许是我私奔前几日过于兴奋,露了马脚,总之被他们着个正着。叔叔婶婶将我拦下,我相公与沈郎厮打起来,沈郎怎是这粗人的对手,我只记得最后看到相公掐着沈郎的脖子往墙上撞去,我挣开叔叔婶婶,冲过去想去帮沈郎,却被相公猛地一推,撞上后墙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就被叔叔婶婶关在了这里。
公子,你可知……沈郎现在如何了?”
“……”这番听下来,沈钰凭空失踪,当天就被杀死的可能性非常之大,铁匠和袁家两口不顾家丑外扬,合演了一出娘子私奔、互相要人的闹剧,估计也是掩人耳目。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沈钰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带官府逮个正着,就可还小少爷一个清白。
想到这里,青铭向女子抱起了拳,“姑娘,沈钰的下落在下会负责查明,要想事情水落石出,就不能打草惊蛇。在找到沈钰之前,恳请姑娘委曲求全,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在下定会来救姑娘出去。”
女子听这么一说,心中似有感应,“沈郎……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这……在下并不确定。”
“呵……我……其实有感觉,这几天,怎么问叔叔婶婶,他们都不说,又不放我出去,沈郎……肯定是不在了……”她面上悲愤怨恨,直直看向青铭,“好,我就在这里等你,请公子务必查明真相,让恶人得到恶报!”
青铭将关押女子的各处痕迹恢复原状,悄悄离开了袁家。
雨越下越大,天黑压压的,路上已见不到几个行人。他翻身越上街边屋顶,纵起轻功几起几落,向城北赶去。
城北胡铁匠家,因为他娘子最近跑了,心情低落,无心做事,打铁生意每天关门很早。傍晚时分,他已经打烊歇在家中了。
青铭从屋顶悬下,在窗外观察了一番,屋内看不出什么异常。
他复又翻到屋后院内,大雨冲刷下,屋后泥土泞烂,菜园里稀稀拉拉的青菜耷拉着叶子,院子右侧一颗桃树花枝抽吐,桃花落了一地。
突然,胡铁匠不知发了什么疯,大吼着冲到后院,青铭赶紧隐身。只见胡铁匠手拿酒壶,淋着雨猛灌,倒真像是一个丢失爱妻的伤心之人。
青铭见无法继续查探,便起身离开。
大雨下到晚上,夹杂寒风,牢房变得阴湿冰冷。
李朗坐在地上,不由抱紧了身子。
一阵轻轻的开锁声响起,李朗抬头一看,正是青铭故技重施,点晕了狱卒,拿了钥匙开锁进来。
“青铭!”李朗觉得好是开心。
青铭微微点头。
“小少爷今日可有被为难?”
“没有没有,今天一群人被县老爷一起提审了一下,问了一些有的没的,就又关了回来。”
青铭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朗,确认没有问题,又看到李朗脸颊的青肿消退不少,才放下心来。
“您晚饭应该没有吃好吧,属下带了一些点心,小少爷快用吧。”
他从怀里掏出两个油纸包,一个包着肉包、一个包着甜糕,拿到李朗面前。
李朗接过,碰到了青铭的手,糕点温暖干燥,青铭的手却是冰凉。
“你浑身都湿透了!”
“属下无妨。”青铭默默往后退了半步,不想让周身的湿气凉意沾染到李朗。
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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