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骐到广州开会前一天约见了李广森。他想让李广森在自己到广州开会期间动手,这样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件都与自己毫无关系。
地点还是楼外楼,还是那间306小包厢。
李广森先到,坐在套间里点起一支烟,慢慢抽着。吃定了张骐后,他心里很有成就感。他想,彭其川绝对想不到他一个战壕里的战友,现在踏上了自己的贼船。原来想着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张骐也同样有颗不安分的心。
这几天他一直等着张骐约他。上次密谋后他只是派人跟踪凌方仪,掌握了凌方仪的一些行动规律,并不急于动手。他在等张骐着急,然后不动声色地把张骐逼进行动中来。
李广森深吸了一口烟,惬意地吐着烟圈,当吐到最后一个烟圈时,张骐到了。他哈哈一笑,站起来说:“张总,我可是早就候着你了。”
张骐在旁边椅子上坐下:“一个字,累。马上要到广州开会去。”
李广森把香烟屁股按进烟缸:“几天?”
张骐说:“来去5天。那事你谋划得怎么样了?”
李广森看着天花板说:“这两天我他妈的正为这事发愁。”
张骐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老家伙是想退了,还是又想出什么鬼主意?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决定自己要沉住气,所以,他没有接话,只是看着李广森。
李广森见张骐等着自己往下说,知道他是想先摸摸自己的底,心里不由冷笑一下,说:“要搞掉他不难,难的是不引起怀疑。你想,彭其川刚死,他最得力的人就出了事,这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一旦有人关注天讯公司,我们下面动手的风险就大了。”
李广森担心的事,张骐也想过,他说:“人有旦夕祸福,只要做得巧妙,让人觉得纯属意外,就产生不了联想。”
李广森两条虫子般的眉毛顶在一起:“难就难在这儿。我的手下想了几种方案,都难做到万无一失。先考虑的是车祸,偷辆轧土车撞上去,这样可以让他立即见阎王,但他上班的那条路禁止轧土车通行,其他车辆很难做到既让他立即见阎王,而我的人又不伤;在他的车上动手脚,也不行,市区车速也就在50码左右,就是达到目的,也容易露馅,现在交警勘查事故的手段也很先进,一旦查出来,就难再出手了。就是说在车上动脑筋现在看来不行。也考虑过让他酒后出事,但据说他不怎么喝酒,让一个不怎么喝酒的人因酒出事,更容易引人怀疑。你有没有办法让他出现在偏远山区,我安排人见机行事。”
张骐沉思着说:“这种机会可以制造,但需要时间。”
“在广州干掉他如何?”李广森想,在广州动手既把张骐逼进来了,又可以避开锦江的小察子
“也行。”张骐想,广州的行会让凌方仪去,凌方仪在广州出事,就更不容易牵扯到自己了。
李广森接着说:“到时候,你拉他到偏远的地方转转就行。”
“我们俩只能去一个。”张骐可不想让凌方仪在自己身边出事,到时候作为目击者不停的接受警方调查。他抽出两支烟,扔给李广森一支,说:“我们俩不可能一起去的。他肯定一人住一个房间,可以让你的手下在酒店见机行事。”
李广森知道张骐是想置身事外,他不动声色地问:“会议安排在哪里?”
“九霄大酒店。”张骐说。
李广森把烟盒放在烟缸上,又把打火机放在烟盒上,如此反复了数次,然后摇摇头说:“不行,这个酒店是超五星的,动手可以,全身而退难。”
张骐默默点起自己手中的香烟。
李广森问:“他有什么特殊爱好?比如喜欢一些带刺激的运动?”
张骐说:“他喜欢打猎,在部队时他的枪法很准。”
“现在能他妈的象清代皇上一样安排围猎的话,这当然也是个机会。”李广森有些揶揄地说。
张骐叹了口气说:“他这个人是个顾家好男人,还真没有什么明显的不良嗜好。”
“要人相信是意外,就必须做得天衣无缝。”李广森说。
天衣当然应该无缝,张骐想,他把头转向窗外。
李广森看一眼张骐,起身踱到窗前。
窗子正对着一家工商银行,虽然打烊了,电子广告仍然在转着。银行前面是一个街心公园,有几个人在遛狗。路灯下有两条狗突然对吠起来,然后被各自的主人笑哈哈地拉走了。
张骐起身走到李广森的身边,陪着看了一会儿说:“夜晚很美,但再美也有黑暗的角落,我们的时间不多。”
李广森象是突然获得灵感,问张骐:“凌方仪去银行有没有规律?”
“公司提款用不着当副总的去,至于他个人有什么规律就难说了。”张骐瞬间明白了李广森的意思:“在银行门口抢劫杀人?”
李广森阴阴地说:“不能在银行门口。这个过程应该是这样的,凌方仪在银行取款,被劫匪盯上,到人少的地方遭遇抢劫,凌方仪奋起反抗,劫匪失手杀人。”
“遭遇抢劫,意外被杀。”张骐在这瞬间,还想到了一个办法,但这个办法需要自己参与,不行。
李广森眼睛盯着张骐说:“我的人一直在跟踪他,只是没有发现他进过银行……”
张骐的眼睛跟着银行的电子广告移动着:“有什么收获?”
李广森说:“他除了公司就是家里,很少有外面的活动,这阵子只发现他跟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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