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抱着一只肉色的叼胡萝卜的垂耳兔坐在床头,盯着艾敏靠过来,小表情是说不上来的疑惑不悦。艾敏当小家伙落单了不满,伸出双手轻哄着要抱她。
就在这时候,小家伙不但不回应,反倒抡起手里的垂耳兔在艾敏双手掌心各自敲了一下。
艾敏先回头,见严馨雪与李嫂忙着收拾衣柜没注意到,转回头呼一口气,对小家伙做出耷拉着眼皮可怜要哭的模样。
小兔子果然没多久就心软了,伸小手将垂耳兔递给艾敏。
“宝宝把兔兔送给我啦?”见小家伙点头,艾敏得意洋洋,一手握住垂耳兔,一手将它的两只长耳朵藏进手心里,再将“包装”好的垂耳兔举到艾惜面前,艾敏故意压低声音凑近问小家伙:“小朋友你好呀,猜猜我是谁?”
小兔子瞪大眼睛看看玩具兔子又瞧艾敏。
艾敏“啊”一声,同时将兔子举到小家伙面前逗她。
小兔子转身,嬉笑着向严馨雪方向爬,“妈妈”“妈妈”喊着她。
“不许走。”艾敏往前扑倒将小人儿揽住,一手举着玩具兔子“蹦蹦跳跳”到小家伙面前,又换了个调皮的声线,“惜惜,惜惜,你要陪我玩。”
严馨雪回头瞧了眼,见她们相处得好,艾敏又将宝贝好好护着,轻落笑声,收回心继续收拾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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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敏抱着艾惜、严馨雪提着大箱子、李嫂提着小箱子前后脚出门,艾征迎上去,为避嫌,先接过李嫂手里的,又要来严馨雪这的,先行下楼。
艾敏抱着孩子悠闲下楼,被艾征不住说好话推到客厅去。
严馨雪咬唇跟着,一路在思索这几次看到的艾征的不同。
“姥爷?”艾敏本来绷着小脸神色不耐,瞧见坐在沙发上拄着龙头拐杖、精神矍铄的老者,惊呼着跑过去,半跪在老人家膝前,咧嘴笑开,“姥爷您怎么来了?”
“臭丫头,回来都不去看姥爷!”刘老爷子垂眼扫视大小两个,暗叹造物主的神奇,
“姥爷我错了!”艾敏将下巴磕在外祖父膝上,仰脸瞧老人家,软声撒娇:“本来想着上周末去看您的,结果、”艾敏缓了缓将实话掩过,“有事耽误了。”
“傻丫头,出门溜一圈,长个头不长肉……”老爷子叹息,“还有,你爷爷的事,和你没关系,老哥哥早就病了,不想家里人知道。小敏你别多想,”
艾敏一听这话,咬牙不吭声。
“妈、妈。”小家伙被她感染得情绪低落,蔫蔫趴在她肩上。
艾敏伸手拍了拍小家伙后背,轻应了声教大家放心。
“好,快起来。”老爷子拉外孙女坐到自己身边,状似无意问她:“听你哥说你有大事要宣布?姥爷特意也来听一听。”
大事?什么事?搬家也叫大事吗?她三年前不住这儿了。艾敏一时迷茫,扭头去寻最安心的存在。
严馨雪对她轻轻摇头。
艾敏又去瞧杵在单人沙发背后的艾征,对方回她个鼓励意味的微表情。
所以他的意思是随意发挥?艾敏缓缓扫一圈在座长辈,清清嗓子,“奶奶、姥爷、爸、妈,我们要搬出去了,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这就走。”
“你们是说谁?”不管旁人或茫然或讶异或窝火的神情,刘老爷子抢先发问。
“馨雪我们。”
艾敏说完,远远站一边的严馨雪无声沉眉。
“你们俩?”老爷子不依不饶。
“还有惜惜。”
“一家三口?”
“额、嗯。”艾敏顿了顿,在众多高压视线中郑重点头,转头对严馨雪伸出手,“馨儿,你来。”
老爷子笑看她们两个女娃娃牵起手,捻须点头。
“爸?”刘雅洁这时候反观她老爸,越发觉得个中怪异,“您今天怎么突然就来了?”
“我还不能来看我孙女和曾孙女吗?!”老人家隔代俩孙女,艾敏和刘畅,在他心里外孙或亲孙没有差别,一如儿女等价,所以说法上也是简单称呼艾家兄妹为孙儿孙女。
老人家如是随意解释过,仰头向艾敏示意要抱艾惜,“来,惜惜,给太姥爷抱抱。”
全场人被他惊到了。
以往,就艾征这论,刘老爷子是把艾惜这个外孙家女儿称为曾孙女,他与艾老爷子一般,自称太爷爷。
如今……
老太太听出不对,攒眉转了转眼珠,一瞧儿子儿媳也是显然吃惊的神情,自知没听错,开口道:“亲家您糊涂了,蕊儿是您曾孙,不是曾外孙。”
刘老太爷悠悠回问:“哪里错了,小敏,你说姥爷说错了吗?”
老人家含笑问来,依照艾敏看,哪里糊涂了?她摇头,落地有声:“您没错,惜惜是我闺女,您就是她亲太姥爷。”
刘雅洁被这一老一小气到,尤其是艾敏故意加个“亲”字,她个破丫头是在挑衅谁?刘雅洁要发作,艾霄扯住她手腕。
到此,冷静下来细想,明白人都知晓是怎么回事,严馨雪与艾霄前后瞥过艾征,只见他半垂眼沉思状。
先发声的自然要由长辈,老太太抬眼打量默不作声的孙子,幽幽问他:“岩儿,你姥爷的话奶奶有些听不明白了,你给奶奶解释解释?”
很多道目光逼视过来,艾征屏息凝视,他还能感受到其中有来自严馨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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