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有的人死了老爸都不掉一滴泪,死了养的猫却可以嚎上三天两宿,怒气跟悲伤一样,不是看事件的大小,而是看对某个人影响的大小。拿森姆的这出戏来说吧,很是有那么点虎嘴拔牙的味道,可要是让李云说实话他生不生气,答案是否定的。
什么叫老不死,什么叫老妖怪,什么叫老到感情枯萎、麻木?如果动不动就能把自己气个好歹的那证明这人心还挺有活力的。使用且反复强调‘麻木’这个词,说明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喜也好、悲也好、这些个情绪通通都在这个人身上淡化、甚至消失了。
爱不起来也恨不下去,想笑没感觉、想哭没眼泪,只在特定的条件下以特定的某些因素可以引发出那么点情绪的浪花,除了一点点执念,理性、豁达、无所谓的象台机器,这大概就是李云了。
在李云看来,森姆的作为很正常,抓住要害,下手狠而准,不讲情面,不留余地,且充分的表达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世界本就是众人表演的舞台,没道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你玩阴的别人就该忍着、兜着,反过来,别人奸你老婆、杀你儿子就吹胡子瞪眼,踩碎椅子,砸烂桌子,大骂某人不厚道……
象杀人啊、送礼啦什么的,很多很多,这世上的事总是有来有往的,因此诞生了一些千古名句,象‘你儆我一尺,我儆你一丈。杀人者人恒杀之。’等等。这里头惟一的区别就是谁先来,被来的那位受不受得住的,尤其是扯到仇恨这种情绪,所有人脑子里马上会蹦出另一个名句:‘先下手为强!’
能想的这么通透了,李云不生气的原因也就更好理解一些了。但是,不生气并不代表不动手,森姆敢于跳出来以这种方式宣战,最起码表明了一种态度。公开敌对的态度。比他老子更进一层,脸都不要了,直接撕破。
既然有被干掉的觉悟,李云当然很乐意满足他的愿望。所以当拉娜问李云。他会不会杀森姆时。李云说需要考虑考虑。事实上,李云考虑的不是要不要杀,而是怎么杀,杀了以后如何将影响减到最小。
就算是那些打着快意恩仇旗号的莽哥楞妞,真正能不管不顾、手起刀落的时候恐怕也有限的很。最好的例子就是光明和黑暗诸神,人家喊打喊杀都多少万年了,可谓仇深似海,不也就是杀几个杂鱼废柴的泄恨吗?对神来说都有难度的事情,身位一个主物质位面的生物,当然难度就更大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李云第三次见到了希嘉艾露巴夏。
淡淡的风霜味掩饰不住她眼神中的那一抹憔悴,在李云的帐中,脱掉外罩的希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到火盆边烤火。李云猜想,她想温暖的或许不是身体、而是心。
对于希嘉一声不吭的随意表现。李云的反应同样随意,仿佛两个人的关系是在一起住了年多的同寝室室友,他依旧翻阅着教宗送的那本精神魔法书,轻轻的说了一句:“经历几次就习惯了,如果你还能活一百多岁或更久的话。”
“我是为了这个国家!”希嘉显然是在说整个事件的根源,组织秘密部队、同李云巧言附会以及其他的种种,她是为了弗列特王室,为了耐色瑞尔,有朝一日,这些都成了伤害她的利器。希嘉感到伤心委屈。
“那仅仅是你的一厢情愿。或者说,你的自我满足。”李云不咸不淡的说。
“自我满足?”
“从某个角度讲,确实是这样的。不管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那都是你的目的。带有浓重的个人色彩,目的达到,心满意足,出现不认同的情况很正常。哪怕你是为他好,人家不乐意你有什么办法?”
“我隐隐听出,你有指责别人都是狼心狗肺的味道。”
“不是别人。是所有人都是善变善忘的。没人还能保持几十年前抓住救命稻草那一幕时的感激涕零,大不过是从人格道德的水准考虑,啊,人家救过我的命,是恩人,尊敬一下。一个人都是如此,何况几代人呢?让耐色瑞尔这边荒之地成为王国的艾瑟王够不够丰功伟业?可他还没死,那些贵族便已经觊觎他的王座,现在走街上问问艾瑟王是谁,几个人能回答的出来?恶名、光环,一旦作古变尘土。都是这样,你活了百多岁又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是不愿意相信而已。既然已经明白还去奢求,这不是自我满足是什么?”
“我想在你怀里睡一会儿!”希嘉忽然这样说。
“呵!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怕我杀了你?”李云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怕,但不是很厉害,我觉得很疲倦,想沉沉睡去,哪怕是永远……”
“其实我也怕,怕你睡觉是假,杀我是真。万一是你跟森姆合演的苦肉计,那我就惨了。但我还是决定让你睡一下子……”李云合上书,眯着眼睛,最后说的有点暧昧。
在李云的话声中,希嘉就那样径直走了过来,一屁股侧坐在李云的腿上,双臂环着李云的肩背,头枕着李云的另有一侧肩膀,自顾自的低语:“真累,比防贼都累,你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塌实觉了!”
李云哑然,张着的两只手臂有点没地方搁,最后,还是反搂住了希嘉的背和腿,怀里的这一团、丰腴而柔软,还有着淡淡的茶般的清爽香味……
希嘉的嘴就在李云的耳边呢喃着,说了很多,自己的事,别人的事,如何算计李云,如何应对弗列特身死的突发事件,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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