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荒野余生
马无缰混混沌沌的被小鱼送回时空之门,在虚空乱流中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小鱼身体破碎的画面一次次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小鱼死了,小鱼死了,马无缰啊马无缰,小鱼为了就你死了,你问什么不保护啊,你为什么保护不了他,为什么?马无缰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眼泪一遍又一遍地洗刷他的脸,他的心一遍又一遍地揪着,意志消沉,生无所恋,昏昏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身在何处?荒村破庙,寒风习习,说不出的凄凉。一睁开眼,小鱼那破碎的身影又出现。痛苦的回忆让他痛不欲生,一起经历了生生死死,他一直以为自己要照顾小鱼一辈子,为他遮风挡雨。可是现在,小鱼不在了,他想醉,想忘记这些,只有在梦里小鱼才会回来,想到了这里,一口闷气没上来,又晕死过去。
不知道第几次醒来,也不知道第几次昏迷,每次醒来,浑浑噩噩的走几步,就又倒下,时间一长,他变得骨瘦如柴,胡须和头发脏到黏在一起,身体臭如大粪,虽是寒冷天气,他在的地方总是能有苍蝇。
不过这些他都不担心,他担心的是他手里的酒壶里没有酒,他需要酒,需要醉生梦死。每次醉瘫倒在地,他就会在梦中见到小鱼,梦里的小鱼美丽动人。久而久之,他也渐渐迷失了,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他只感觉到梦里梦外他都在喝酒,小鱼也从来没离开过。清醒是他最大的敌人,他只愿长醉不醒。
悲伤催人老,恍惚中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变得头发花白,形容憔悴,没有一点生机,变成了乞丐中的乞丐,流浪汉中的流浪汉。不知什么时候被一群小混混打的遍体鳞伤,也不知几时醉跌山谷。要不是他是神之境的人,这么糟蹋,人早不在了。
他想死,他很想痛痛快快的去死,不过他又不能死,每次他下定决心刀尖割腕时,他都会变得极为清醒,短暂的清醒总是让他想起小鱼死去时候的话:“活着就有希望。”
“鱼儿啊鱼儿,我多想去找你,可是你说活着才会有希望,希望啊希望,你都没了,希望还有吗?”马无缰在一个荒芜的山岗上,烂醉如泥,手中提着酒瓶,他身上的积蓄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他现在想把灭天绝神剑卖掉,或者换一壶酒也可以,有谁能想到他就是曾经意气风发的马无缰?
“嗨,年轻人,年轻人……嗨……”一个穿得满身破烂,脸和胡子脏的都分不清的的人叫住了马无缰。不过马无缰并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喝酒,继续摇摇晃晃的走,没有目的。
那人见马无缰不回答,捡起一块石子,一下扔中了马无缰的头。马无缰停下,手往怀里一操,拿出仅剩几颗丹药扔给那乞丐,“我就剩这些了。”然后继续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怪怪怪,乞丐施舍乞丐,还是丹药,一颗丹药的价值已经够我吃一年了,不错。”那人把玩着那几枚丹药。
马无缰一声苦笑,丹药?就算是仙药又有什么,能还我鱼儿吗?猛灌一口酒,踉踉跄跄往前走。
“可惜啊,丹药虽好,能淬魂练体,却不能救命,好好的一条命,可惜可惜。”那个人似乎是在对马无缰说。
这句话倒是让马无缰停了一下,不过往事不堪回首,徒增伤感。是啊,丹药再好又有什么用?
“山盟海誓,最后人鬼殊途,啧啧,真是人间惨剧啊,”那个人继续道,“爱有什么用,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爱又怎样?”
这些话就像一把把刀,扎痛了马无缰麻木的心,一点点苏醒就预示着巨大的悲伤来袭。他连忙举起酒壶,可是酒壶里已没有酒,没酒的酒壶比尿罐讨厌。
“生死轮回,不可逆转,可叹可叹,为情所困,受爱所累,可悲可悲。”个人继续用戏谑的语气说。
“闭嘴!”马无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转身掐住那个人的鼻子,愤怒地说“小鱼走了,小鱼死了,小鱼死了,我掐死你。”
那人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只剩喉咙里咔咔作响,不过他的眼里并没有一丝惊慌,背后手微微结印,空气中凝结出一个水泡,洒在了马无缰脸上,马无缰被冷水一激,清醒过来,看见手中的人被掐的翻白眼,连忙放手。这段时间他的身心都被摧残的厉害,就这么一个掐人的动作,他已经气喘吁吁了。
那人又道:“死了?谁死了?谁死了你也不能这样掐我也,要不我也死了。”
“小鱼,我的小鱼死了。”马无缰木讷的答道。
“嘿,死了怕什么,求个起死回生之术不就行了。”那人道。
“哪里有起死回生之术?”
“南边,魔族,传说魔族的幽魔老祖能沟通地狱,神游幽冥,抓魂摄魄起死回生。”那人道。
“抓魂摄魄,起死回生,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假包换,不过你要让幽魔老祖出手,恐怕不容易。”
“你叫什么名字?”马无缰问。
“区区名字,代号而已,何足挂齿,你我若是有缘,自会相见。”说吧,那个人扬长而去。
别走……别走……
马无缰惊醒过来,时间已经是半夜,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在一块石板上醉睡过去,现在衣服已被露水滋透,山郊野外,野兽声音不绝于耳。
又是那个梦,其实这不是一个梦,那个梦里的人真正出现过,只不过那时马无缰恍恍惚惚,以为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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