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发带。”她有点舍不得,上面绣着的兰花可是她最喜欢的一款。
“发带还是处理伤口,你选吧。”宁棠很民主,沾满了清水的发带落在伤口上前问道。
“那还是伤口吧。”时瞳瘪嘴。
比起伤口发炎来说,一条发带的确算不了什么。
“嗯。”她点头低下头托着时瞳的左手,一点点的擦拭着。
浸湿后的白色发带上,那精致秀美的兰花渐渐染上了灰黑和鲜红色。
宁棠收拾房间的时候,只是将地面稍微的整理了一下,当然不会有多干净。
甚至还含有不少的碎石,被她一推的时瞳下意识用手做支撑,直接被划破了手掌。
这个时候看起来还挺温柔的,时瞳看着她有些失神。
“痛……”下一刻被痛意唤回神智的时瞳,叫喊着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
可惜她的被宁棠按着根本抽不回来。
等脏污被擦下来,露出白嫩的手掌心还有划伤的伤口,宁棠听着耳边传来的嘶痛声。
“有那么痛么。”她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让人觉得是时瞳大惊小怪。
“真的很痛啊,你轻一点。”时瞳看着她不满的嘟囔,觉得自己刚才的感动喂了狗。
“要不是你推我,我才不会受伤。”
“是你先挖穿我家,还撞到我。”被倒打一耙的宁棠气笑了,手下将发带洗了洗放在一边。
耳边传来腐蚀声和滴答声,再她们两个说话的时间里,姗姗来迟的酸雨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宁棠手边罐头盒里盛放着不到体积一半的清水,已经变得浑浊起来。
“接下去几天不要碰水,等伤口结痂就好了。”条件简陋,她除了那么说也没其他办法。
“等会儿雨停了你就走吧。”没打算留人的宁棠直白道。
现在外面的酸雨没停,她不能把人赶出去,但也不会无底线的滥好心。
时瞳看着面前身形瘦弱的女人,面上可怜兮兮的不说话。
她心里想着自己在这里恐怕要停留的时间不短,不如傍个长期饭票。面前的人先是救自己,后又帮自己清洗伤口,证明对方应该不是个坏人。
“我没地方去,你能不能收留我。”
“不能。”她听到这话,想都想就直接无情拒绝了时瞳。
“不会白让你收留我,我可以帮忙做一些事,就算是……也不是不可以。”时瞳说着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有些腼腆。
……被消音的是什么内容?宁棠心里出现一个问号。
“你是从外面来的。”宁棠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嗯。”时瞳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告诉我外面的事,作为交换我可以收留你一段日子。”她当然不会白白收留时瞳,要不是外面的酸雨宁棠早就赶人了。
如果自己要离开,那至少要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这么说起来,时瞳简直是送上门来解答问题的。
现阶段,她没办法找其他人回答自己的疑惑。
“你不知道外面的事么。”时瞳心中玩味一笑,看来自己有办法留下来了。
“我没有离开过这里。”并没有发现眼前这个傻白甜货不对板的宁棠点了点头。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了,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会收留我多久。你也看见了,我刚来这里就受了伤。”时瞳委屈的说道。
“看你回答的问题。”宁棠摸了摸鼻子,不去看时瞳的手。
“一个问题一天,行不行。”时瞳抬头看着她。
“不行。”自己有多少问题自己清楚的宁棠果断摇头。
“那两个?”时瞳可不会放弃讨价还价,就算现在算自己有求于人,那也不能太亏不是。
自己可从来没做过亏本的买卖。
“不够。”
“三个。”
“太少了,要是不愿意我可以找下一个人。”宁棠语气冷淡。
“别别,这样五个问题,只要你问我就一定告诉你。”时瞳咬牙,五个问题应该能应付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自己应该能找到下一张饭票,或者是想办法搞定眼前这个乡巴佬瘦竹竿——就算那么想还是好气。
“但是你要帮我解决食宿问题。”时瞳面颊气鼓鼓的,可爱的模样无人欣赏。
“成交,但是这段时间里你要听我的。”刷新了一下时瞳在自己心里的印象,宁棠挑了下眉毛有点意外的说道。
毕竟她也就是说说而已,找下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找。在这样人生地不熟、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她不会去冒险的。
“小气鬼。”
被骂的宁棠无所谓,她试着走进时瞳挖出来的通道内,看着被挖空的空间和后面被埋住的通道。
人才啊,挖房子把出去的路给堵了,怪不得不能停手挖穿了她靠着的金属板。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坐在塑料布上,时不时吹一下伤口的时瞳冲她的背影叫到。
“你不是叫我小气鬼吗。”宁棠转过身就看见时瞳被自己说的话,气得红了脸颊。
“我叫宁棠,安宁的宁,海棠的棠。”她神色平淡的道。
时瞳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没等她说什么就看见宁棠消失在了自己挖出的洞口前。
“长得难看名字倒是不错,宁棠……”时瞳轻哼了一声,低下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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