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昭保护公主不得力,被罢免丞相一职,京中的相府已被封,所属财产一律没收。”
“昭儿可有事?”
“相公可有事?”
面对谢家两个媳妇相同的询问, 老将军顿觉欣慰。别家的媳妇儿要是听见家中财产被没收, 官衔也没了, 定然是要哭个呼天抢地。
“堇昭那边的情况我还不知,我先给你们说说我知道的。”
皇上派到边城的御侍,其实有三人, 其中一个藏在了暗处。那天晚上,两名御侍起了杀意,但两名不懂武的太监又在久经沙场的武将面前简直是小菜一碟,堇锐轻易地杀了二人。
手起刀落之际,外面忽然闪过一个身影,堇锐很快便追了出去。那第三个人快备追上之际跪了下来,并呈上了密旨。
密旨里说,边城里有潜伏多年的暗线在,并且已经勾结外敌,将外族人偷偷放进了国境之内。因此,皇上将景家军的虎符一并教导堇锐的手上,并在密旨上写得清楚,景家军、北边城所有将士以及北边城的管辖全权交于堇锐,按特殊情况,可不听帝令。
圣旨与虎符的材质特殊,难以仿制,堇锐还没理清事情,那人便服毒自杀了。于是堇锐顺势离开了,造就了一个威武将军失踪的事态,由明处转到暗处,暗地里查找潜伏的暗线。
“这么说来,皇上不是要杀小叔子,那么,堇昭也不会有事对不对?”梁蕴眼睛亮了几分。
“相对来说,理应是这样。”老将军答。
“那太好了。”梁蕴吁了一口气,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缓缓地张开双眼,梁蕴只觉浑身无力。
“醒了?”
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梁蕴心急地挣扎着坐起,窗帘一掀,便看到那熟悉的面孔。
“相公。”她喉咙干渴,声音沙哑得很。
谢堇昭坐到床沿上,以身体为垫给她靠着,将手中的那边温水轻轻喂进她的小嘴中。怜惜地说道:“你昏睡了两天,醒来后又起了高热,大夫说是舟车劳顿所致,最近要吃清粥先调理一下。”
敲门声响起,晨曦在外头询问:“王夫人来探望少夫人了。”
“让他进来。”谢堇昭说。
梁蕴喝过水后感觉喉咙好了很多,问道:“王夫人是谁?”
这话刚说完,那人便进来了。梁蕴见着了来人微微一怔,道:“妤贵嫔怎么在这里?”
得到谢堇昭的解释,梁蕴才知道整件事情来龙去脉。
这事儿还得从宫中说起。
慎枥帝自从有了妤贵嫔之后,几乎就没怎么去其他妃嫔那儿了。可是太子失踪没几天,皇后便病倒了,慎枥帝与皇后多年夫妻,总是有些感情的,于是每日都会上皇后那儿看看,随便留下用个膳。
皇后开始那几天还能一同用膳,后来便卧床不起了,太医看了说是心病。慎枥帝见状,自觉糟心,便去了妤贵嫔那儿。可是当夜却发现房事不顺,太医给瞧了,说是忧心过度所致。
接连几天,皇帝不信邪,到了其他妃嫔那儿,却结果相同,于是便将院首请进宫中。院首诊断地时候也说是忧心过度所致,但在小六子公公送出宫后回来却悄悄禀报说院首诊出皇上中毒,自请告老还乡。
院首都自请辞去职位,代表着他无能为力。慎枥帝在妤贵嫔的宫中消沉了几日,正准备广招良医之时得知妤贵嫔有孕的消息,不知为何,他忽然就改变了注意。
次日,他按着中毒的时间,动用宫中的暗卫盯紧了皇后,结果发现皇后是装病的。慎枥帝本就怀疑太子失踪是得到皇后的帮助,此时更是深信不疑。
随后,婉雅公主杀害顺妃一事让皇后着急,不经意间露出了马脚,让暗卫查到太子与外族勾结的信息。
于是,便有了威武将军失踪的那一出。
随后,慎枥帝让谢堇昭护送公主出嫁。
京中得知的消息是宫中在路途上遇山匪劫杀薨了,谢相身受重伤不知去向。慎枥帝大怒撤去谢相职位,查封相府。而事实上是,公主早已被慎枥帝秘密派另一对人马送到塔塔理,而谢堇昭护送的是怀了身孕的妤贵嫔,趁着所谓“遇匪”所造就的混乱,离开了。
“这么看来,皇上也并不糊涂嘛。”梁蕴喃喃说道。
“夫人是从何处看出皇上糊涂的?”谢堇昭问,他语气中带着微冷地温度:“难不成夫人觉得皇上信任为夫便是糊涂?”
梁蕴愣住了,以为她还真是这般想的,堂堂一个皇帝对一个臣子千依百顺的不是糊涂么?可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又觉得不是了。他将朝中事上上下下处理得极好,国泰民安,而皇帝可以享乐度日,这怎么回事糊涂?
眼看着谢堇昭还等着她的回答,她当然讨好道:“怎么会?皇上聪明极了。”
谢堇昭冷冷一哼,不说话。
“额……相公是天下间最聪明的人。”她将脸蛋儿凑到他颈窝间磨蹭。
他轻轻嗯了一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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