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痛得不再说话。
凉薄瞥了她一眼,“话说你来是干嘛的?”
“……”
“大佬!你丫玩得挺欢脱啊!”
弦歌冷汗直流,继而又是一阵“嗷武”的声音,蜷着身子,抱着脚呲牙咧嘴。
凉薄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声音这么大,会把人引过来的。”话刚说完,就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
“干什么你。”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疾步走了过来,冲着凉薄喊。
凉薄掏了掏耳朵,撇清关系……
却见那人恭恭敬敬的看了弦歌一眼。
“怎么回事。”凉薄悄悄的凑到弦歌边下。
“哼!”有人傲娇了。
“乖,跟姐姐说说。”凉薄十分亲切的拦着弦歌的肩膀。
“哼!”弦歌站起来,随手捞了一把扇子,“啪”的一声打开,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看着天,然后极其fēng_liú潇洒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小爷我当然是,琴棋书画,说学逗唱,逗鸟唱戏……”
“啊,原来你这么厉害。”凉薄星星眼看着弦歌。
“错!”弦歌突然收起了折扇。“样样不会!”
凉薄气绝,“那,为什么?”
“林老板自然是认为我是个角儿。”弦歌左照右照镜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专业的。
“林老板瞎吗?”凉薄瞪大了眼。
“呃不!”弦歌摇头,“当然是小爷天资聪颖,来了一段《思凡》。”
“靠。忘了你每次看戏都会来两句《思凡》,怪不得能瞒天过海。”凉薄扶额,“可是你丫不是只会两句吗?”
“你不懂。”弦歌神秘的笑了,“我会唱戏,要不给您来两段。”弦歌又抬头看看天,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要不就唱《思凡》吧,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剃去了头……”
啊啊啊!夭寿了!
第3章 民国——思凡
“刚才我在拐角看见谁了你猜?”
“杜先生呗。”
弦歌诧异:“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凉薄冷艳高贵的睨了一眼:“我除了知道杜先生还知道谁?”
“私以为你还应该知道康先生。”弦歌露出迷之微笑。
“呃,忘了。”凉薄一愣,指着朝弦歌走来的人疑惑道:“这个人是康先生?”
来人穿了一件对襟长袍,翠青色的暗纹衣料在后台比较暗的环境中随着动作,流转出温柔的光,衬得鬓角发亮,弦歌疑惑道:“不认得,不过八九不离十……,等等,这谁啊。”
林老板走了过了,为两人引荐。
听林老板介绍,弦歌是一个从北京来的角,梨园子弟,师承卢老……凉薄一旁听的目瞪狗呆,转头看向弦歌,那厮笑的如沐春风,凉薄又麻木的转头看向杜先生,见那人客气的向弦歌点点头。
末了走的时候,杜先生还转头微微颔首,带着看待后起新秀的欣慰,以及身为长者的风度。
靠……”凉薄被弦歌的奥斯卡影帝级的演技震惊了,默默的鼓了个掌,心里默默的想“这要是我,也得相信你丫是专业的。”
林老板带着杜先生一离开,弦歌就立马暴露了天性,弯腰四处张望,吧啦东西。
“你在干什么?”
“快点,你也快点来找,灯可能在这。”一边回答,一边不忘继续翻找。
“哦,好吧。”凉薄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
眼前的后台不像是能藏灯的地方,凉薄翻了半天没有看见。
弦歌已经停下动作了,转过身来擦了擦手道:“你在这里找着,我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别,还是我出去转转吧,你丫是个路痴,再走丢了这件事就搞笑了。”
“行吧。”弦歌沉吟,我在这里找,你出去看看。”
“我出去看看,您老人家可千万别走。”凉薄撂下这句话之后就出去了。
弦歌非常认真的在四处翻找,寂静的后台只有翻箱倒柜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弦歌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弦歌停下动作,隐藏在暗处,直到自己耳边传了一阵魔性的笑声。
“哈哈哈,不虚此行啊。”凉薄面带桃花的掀帘走了进来。
“怎么了。”弦歌白了凉薄一眼。
“你猜我听到了什么,你绝对想不到。”凉薄笑得脸红红的。
“不知道。”弦歌并不在意。
“我刚刚听到两个男的的对话!”
“也就你对这个感兴趣。”
“不是,你听听,我模仿模仿。”凉薄清了清嗓子,“先是一个声音,温温柔柔的,很好听,他似乎气疯了,歇斯底里地向另一个男人吼‘
师兄,你就跟我……不,就让我跟你唱一辈子戏,不行吗?’
然后是一句低沉的男声,‘这不……小半辈子都唱过来了吗?’
‘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蝶衣,你可真是不成疯魔不成活呀!”没了。’
凉薄模仿的惟妙惟肖,弦歌无可奈何,“你是不是忘了你出去是要干什么。”
“这个……”凉薄心虚。
“你觉不觉得这个台词很熟悉。”
“???”凉薄一脸问号,然后又重复了一遍,“蝶衣,你这是不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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