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褚大哥小心些”
“放心,我很擅长的”
然后接下来,只见褚回真的如她自己所说,很果断的一次就点燃了,只是……
以光速捂着耳朵跑到厨房才停下脚步的褚回,深呼吸两口,再走出来时,才觉得无比丢人。
侧身对着自己的人,稳稳的站着,双手举着木棍,不见丝毫畏缩,稍感叹下,鞭炮声就停了。
柳子轻转过头来:“褚大哥没事吧,快去吃饺子吧,娘亲还等着呢”
“子轻你不怕吗”褚回下意识的问。
脚步以极小的幅度顿了顿,柳子轻淡淡的的张口:“怕”
褚回愣了下神,真的有怕吗,难道自己看错了,方才那毫无惧色的人并不是子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看着柳子轻玲珑有致的身影,然后抬起胳膊,思绪飘荡起来:自己会不会有点弱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很酷的来个公主抱。
疑惑只存在了一秒钟,褚回就有了答案,她垂头沮丧的叹了口气,双臂无力的放下去: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吃饺子吧。
这边其乐融融,风景尚好。
远方的皇宫里却风云诡谲,仿佛预示着将要发生的事,让人难以掌控。
文臣武将各坐一列,歌舞升平,君臣同乐间,宋辰站起身,然后跪拜道:“禀陛下,微臣不日前奉皇命探望老太傅,吴老思君心切,然年老体衰,此次他老人家特意叮嘱微臣,在除夕之夜务必代为献江山图一幅”
身穿明黄龙袍的一国之主,眼眶一阵濡湿,先皇忙于朝政,自幼陪在他身边的便是吴太傅,如今几年不见,乍一想起时,仍旧有些伤怀:“快快呈上来,让朕与诸卿一同来看。
画卷徐徐打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江山图无山无水,虽然画风新奇,画工精湛,但也只能算一副上好的市井写实图。
见众人不解,宋辰解释道:“太傅吩咐微臣,有几句话一定要说与圣上:江山之根本在乎于人,民安方天下定,这图中的百姓安乐之象,便是陛下要守护的江山啊”
安帝抬起头来,定定的看向众臣:“父皇在世时常教导朕,历来朝堂最惧的不外乎内外之乱,外乱可重兵压之,可内乱呢,若君臣不能上下一心,才是江山之祸啊”
“朕年幼登基,曾担忧重臣把持朝政,恐不能妥善批阅奏章,因此私下提议太傅任议政大臣,代为处理奏折,太傅拒绝做议政大臣,只答应帮朕处理奏折,每日却也只是提点几句,如今朕才明白他的苦心。
民乃国之根本,君臣一心,方能守候好这天下,传旨,命柳尚书一干人等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武将们面面相觑却不敢再有异议,柳韫卿与吴太傅私交甚好,当年以豺狼作敌军,猛虎为众将,本也可以理解,只因他解释不当,一句“将军便是打狗辈”引得众将不适。
后来愈演愈烈,柳韫作为始作俑者,也就是画那幅虎狼相争图的人,便受了无妄之灾,圣上为了安抚武将,忍耐这么久,也该给当年受难的人一个公道了。
然柳韫卿出狱后并没有走马上任,而是告了假去寻妻女了,也不知那尚书夫人是否无恙,那柳小姐也是才貌卓绝之人,却因此误了好姻缘,世事啊,总让人不胜唏嘘。
九曲县,元宵节,吴太傅府上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圣旨:“特封太傅为忠义伯……圣上体恤太傅膝下无子,特赐门生褚回为忠义伯义子,望好生照料忠义伯……”
一大早被叫来的褚回,跪在地上一片凌乱。
送走传旨的宫里人之后,褚回看着只顾热情招待客人的吴太傅,不满道:“师傅,褚回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吴太傅转过头来,无情的道:“闭嘴,过来给你柳师叔打个招呼”
褚回一口气堵在胸口,三个英文字母从脑海中闪过,她深呼吸两下向前行礼:“褚回见过柳师叔”
这位贵客柳师叔不是别人,正是柳韫卿,他曾与吴太傅等人一起拜入前宰辅门下,几人私下也以师兄弟相称。
柳韫卿一袭灰色长衫,身量瘦削的站在那,他只赞赏的看了褚回一眼,便因寻找妻女心切,敷衍几句便步入了正题:“也不知夫人和轻儿到底去了哪……这些日子,老夫寝食难安啊”
吴太傅安慰几句,两人便去借酒消愁了,褚回看着无视自己的两人,愤愤的走出了吴府。
吴安站在门前,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说句相送的话,但看着褚回气急的模样,他选择了沉默,做老爷的义子该是无上荣光的事,这褚公子怎么还有点埋怨的意思。
不明真相的褚回,就这样又靠自己的毅力走回了家。
晚饭后。
“子轻,从今往后我们就多了一个义父了”
柳子轻皱眉:“褚大哥慎言,吴太傅既已贵为忠义伯,你便该感激才是,还有,是你的义父,不是我们”
褚回不解的道:“我们不是已经确立关系了吗,我的就是你的啊,对了,今天还见了一个什么柳尚书,说是来找失散的夫人和女儿,也不知能不能找到”
没有听到回应,褚回看向表情好似凝固了一般的柳子轻。
猛然间,眼前的人红着眼眶,语气满是小心翼翼的轻问道:“褚大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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