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许你去,给我安心待在宫里,等处理了荣家,我就会派兵攻打魔教,不必急于一时,枉送性命。”安然说什么也不愿意松口,苏哲一而再来犯,她早已派人调查,都说强龙难斗地头蛇,自己不算强龙,而这地头蛇却在江湖上鼎鼎有名,身边重重暗卫都防不住,又怎么可能答应让他去送死。
“可是谁知苏哲下次又会对陛下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侍身万万不敢拿陛下的性命去赌,侍身只愿能保护好陛下,就像陛下维护侍身一般。”韩宥辉目光湛湛,充斥着深情与毅然。
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下,膝盖磕在汉白玉地面发出砰的响声,让人为之心疼,然而男人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琴棋书画这些东西他不擅长,国家大事他亦无法为她分忧,仅有一身武功还勉强过得去。之前师傅受伤,他收到消息也想过要不要去找苏哲复仇,又不舍得离开她,想着就这样苟活在宫中吧!
就如母亲所言他已经不仅仅是玉雪峰的弟子,更是她的侍君,男子一旦嫁人,这一生都维系在妻主身上,即便有私心也是为了自己与妻主。
未曾想到她竟然会与苏哲扯上关系,堂堂帝王竟然被一个邪魔外道所折辱,他便是死也要拉着苏哲那厮同归于尽。
双手交叠于地额头贴着手背,男人再次出声请求:“请陛下让侍身领兵攻打千琊宫,陛下若不答应,侍身就在此长跪不起。”
指尖深陷掌心,安然却并不觉得疼,她看着跪在殿前的人眼眶发热,咬牙冷声道:“你别逼我,起来,快给我起来。”
然那人依旧跪着不动,低垂着头让她看不见他的面容。
“陛下认为是逼迫那就是吧!”他说。
“朕命你起来,”眼泪终于控制不住落下,安然随手抓起折子扔向他,气愤难当将桌上的东西尽数翻倒,气得面红耳赤冲着他吼:“滚!给朕滚出去,朕不想再见到你。”
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有一片花瓶碎片落地碎裂时擦过男人的眉心。
韩宥辉终于抬起头,对上那双发红的美眸,心里一痛:“陛下其实侍身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憨实,侍身曾今也想霸占着陛下,不让别人分享陛下的温柔。”
“我不想听,你闭嘴。”他说这些话显然还没打消那点心思,安然背过身不想去看他。
韩宥辉站起身绕过桌岸到她面前,一把将人抱住,继续道:“与陛下相识一场是侍身这十八年来最开心的事,不知道此事也就罢了,知道了却眼睁睁地看着陛下受伤什么也不做,若是有个好歹,终其一生侍身都会活在悔恨中。”
安然狠狠锤了下他的胸口,却被男人抱得更紧,紧得仿佛要融入彼此的骨子里。
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韩宥辉怎会不知她的害怕,右相大人坠崖后,她有多伤心他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也不想去冒险。这世上所有的男子都以妻为天,以前他是不屑的,可遇到她后,她便成了他的天。
“请陛下成全!”
安然伸手抚摸着他眉心处沁出的血珠,歉疚道:“对不起,刚才我不该生那么大的气,我们去上点药。”
“只是小伤,无需上药,”握住她的手,韩宥辉直接戳破她的借口:“陛下答允吧!”
到底还是拗不过他,安然靠在他怀里无力地闭上双眼,沉声低喃着:“好!”
相拥半晌,她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只余下满满的担忧。
“你执意要去,我无法阻拦,但是你得跟我保证必须好好活着,若是伤了一根汗毛,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毫无威胁力的话让人心里生暖,韩宥辉捧起她的脸,低头覆上柔软的樱唇许诺:“侍身定会小心行事,不负陛下重望。”
“你记着千万不要硬拼,不要让自己受伤,要是受伤了丑了我就不要你了,我说的是真的。”她抓着他的衣襟格外郑重地强调。
韩宥辉被她这孩子气的话逗笑了,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握住十指相扣:“侍身明白,陛下安心等我便好。”
……
鸾凤宫里,幽幽雅香自紫金蟠龙鼎中袅袅升起,褪去夏日的闷热。
安然跪在蒲团上静静闭着眼,双手合一。
文渊,没有你在我真的挺没用的,明明该保护你,却反过来要你来保护我。
我知道在你碑前提起别的男人,你心里肯定会不高兴,但还是希望你在地下有灵,能保佑宥辉平安归来。
陛下在寝殿给已故的右相大人立长生碑一事,只有身为心腹夏茗知道,也是他帮着操办的。
听到寝殿里有动静,夏茗才在外殿出声道:
“启禀陛下,臣查到了。”
池落眸光微闪,虽然两人在她面前未曾名言,但她们要查什么,她约莫能猜到。
寝殿内传来女孩轻柔的嗓音。
“进来吧!”
夏茗推门而入,走到女孩跟前低声道:“透漏消息给竹君之人与景熹宫中一个奴才四喜有接触,日前皇夫曾去拜会皇太君,之后不久皇太君邀请了莲君喝茶。”
“是自臻、皇夫和莲君,”安然喃喃着,轻叹了口气:“他就这么迫不及待……”
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夏茗一直在跟前侍奉,自然明白陛下所指的是何人。
陛下不懂情却又偏偏重情,心里在意的太多顾忌得也太多。就拿竹君来说,她不忍后宫里其他人伤心,便是喜欢竹君也是放在心里偷偷的喜欢。而莲君满腔仇恨,能在荣家蛰伏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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