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香气了。”
宁娥也说:“因是怕衣服上熏的香气太浓,反倒将那花香弄乱了,今儿便没让丫鬟们熏香,说是调弄,也就是看了一会子,没想到,倒让你这尖鼻子的猫闻出味道来了。”
听到这里,少岚也笑了,跟着凑趣道:“既是这样,倒不如让筝姐姐再闻闻,看看今晚上听雨轩里,都摆了些什么菜。”
其筝啪地一把,打在少岚身上,倒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金徽慢扶着乾娘上了台阶,说道:“也不用大小姐鼻子费事,这不到了,坐下便知了。不过奴才倒是先知道了一样。”
乾娘奇道:“你知道什么?”忽的反应过来,嗔了金徽一把:“是了,可不就是下午传的春笋豆苗火腿汤,你这小蹄子,愈发大胆起来,主子们都在这儿,倒由着你说起笑话来了。”
宁娥轻轻坐了下来,说道:“妹妹,可见得是你的丫鬟了,也爱说笑的。”
乾娘跟着坐在她身边,回道:“倒让姐姐见笑了,是我平日太宽厚她们了,倒在这里没规没距的,”跟着转身对身后的金徽说道:“小蹄子,你可真是活现了眼。”
宁娥正欲开口再说,其筝说话了:“嫂子看,那是不是其兰妹妹来了?”
众人皆抬头,眼见着一行人过来了,二个丫鬟一左一右拥着,正中间走的那人,身穿金丝白纹昙花雨丝袄,白玉兰散花百褶裙,朦胧月色下,正好似一支银兰绽放,正缓步慢行过来。
众人见正是其兰,韵波伶俐,先上前去唤了一声:“二小姐,雨天路滑,且慢着些走”
其兰进得轩内,先问候过宁娥,乾娘,正行至其筝身边,突见少岚在坐,不免犹豫起来。
乾娘便说道:“兰妹妹不必拘束,岚哥儿还小呢,再者,我们没了的太太跟祁府太太本是两姨姐妹,大家都是亲戚,又何必回避?兰妹妹快不要多虑,着紧坐下吧,走了这么远的路,正要歇歇才好。”
宁娥点头不语,其兰便在她右手边坐了下来,正和其筝挨着。刚坐下来,其筝便用手捏了捏她身上的衣服,轻声问道:“可冷不冷?下过雨的夜里,要带点暖才好,你前几日又病了一回,更要注意些。”
其兰微笑着说道:“烦姐姐挂心了,我今日也好了,刚出来时,宜青提醒着我,倒是换了件厚的出来,也是怕夜里冷着。”
其筝抬头看看她身后两个丫鬟,说道:“还是宜青细心。宜青,你家小姐很少开口夸人的,这么在众人面前抬举你,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呢,可见她疼你了。”
宜青忙垂首回道:“大小姐言重了,奴才可不敢当,伺候主子,本是奴才应当本份来的。”
乾娘不住把玩着身上带的描金云凤纹玉佩,开口说道:“宜青这丫头,倒还是太太在的时候给你的,却是她跟你最好,你母亲给你挑的槐紫,倒落了后了。”
其兰并不看她,却说:“我娘走得早,我从小便跟着太太,并不知道什么先的,后的。”
宁娥接着便开口道:“传菜吧,再等下去,不免辜负这月色了。”
众人齐向外看去,面前玉液池内,果然是一弯新月印上,此时正值雨云散去,月华初上,正所谓,新月如佳人,出海初弄色。一时候,谁都不再出声,池边树上,偶有蓄不住了的雨珠滴下,瞬时便将那月牙点点化开,但不过片刻,便又合上,空余阵阵涟漪,反更衬得那水中佳人,柔弱而又娇滴滴的,着人怜爱。
子规和厨房里的下人一起,正站在池边听雨轩的台阶下,望着那群高高在上的主子们,手里拎着食盒,准备着伺候。一听得传,便将手中的剔红花鸟人物纹提匣送上去给丫鬟们,眼见着白釉菊花碟盛的四冷盘:酥姜皮蛋、杂品鸭舌、酥炸鲫鱼、凤眼腰,又是四果盘:提子干,酥核桃、杏脯肉、盐桃仁;青花松竹梅纹碗盛的四热菜:罗汉大虾、鸡丝银耳、八宝兔丁、玉笋蕨菜;又是青花古钱纹大碗盛的四碗下饭:密制煨鹿筋、红烧赤贝、巧手烧雁鸢、桃仁山鸡丁;最后,青花缠枝花纹碗盛上的,便是那春笋豆苗火腿汤。青花折枝莲托八宝纹高足杯内,注入上好金华酒,候在一边。
子规凝住神,沉下气。凭你们现在得意去罢了,若没有今时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他日寒食冷咽,流离失所,便不得好好体会那锥心刺骨之痛她将心按下,也将自己的念想一并按下。
宁娥先端起杯来,却对少岚说道:“岚哥儿罢了,我们先对着月色,共饮一杯吧。”
少岚急了:“这美酒美食当前的,怎么就我不让喝?”
宁娥劝道:“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虽说这里没有外人,到底是大家公子,也该依着些规矩,一会儿喝醉了,你们祁府的人见了,不说是你自己坏了章法,倒要说我们安府是那没理没法的人家了。”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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