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琴丝这才说道:“吴申家的说,外头都问遍了,小厮们也都让吴申挨个审了遍,都没人承认,只怕,真不是咱家里的人。”
宁娥更急,不禁有些声大气粗起来:“胡说不是咱们家的人,怎么就跑到咱家的园子里来了?还落下了那东西?让她跟她当家的说,再给我查若再查不出来,就报给老爷知道她心里应当清楚,若让外头的人来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不落一层皮不能收手不信就试试”
琴丝见宁娥是真急了,忙回道:“是,大*奶放心,我立刻去传话。”
宁娥一时间有些心绪不宁,正好书桐捧着个剔红羲之爱鹅图圆盘进来,看见便问:“是什么?”
书桐忙上前,呈到宁娥眼下,回道:“脑子花儿、甘草花儿、朱砂圆子、木香丁香混的缕香金药。”
宁娥耸起鼻子,嗅了下,挥手让她放到外间桌上,琴丝收拾着镜前的妆品,问道:“奶奶可传早饭?”
宁娥点头,却反问道:“不知道筝妹妹她们起了没有?让萼儿去看看,再去看看岚哥儿,若起了,叫都过来这儿吃吧。”
琴丝便叫道:“萼儿”
这里宁娥起身,书桐伶俐地过来,扶道:“奶奶可是要去院子里看花?昨日雨势不小,我刚进来时,见扫去不少花朵儿呢。”
宁娥边向外走边说:“可不是,只是没办法,花儿罢了,哪里犟得过那大风雨,好时便好,若真到了那严酷境地,也只得随波逐流去吧。”
两人走到院子里,宁娥细细看着那背阴地下的玉簪花,果不其然,只不过几个时辰的风雨,就将其打得颓然不堪,宁娥默然站着,只不出声。
书桐便说:“奶奶,昨日倒巧”
宁娥不解,反问道:“怎么个巧?”
书桐答道:“若不是奶奶昨日让她们掐些下来,调弄铅粉,今日地下,可就不止这些了”
宁娥恍然,也点头赞同。
书桐见状,又说道:“所以奴才觉得,花当开时,最重要是有自己的效用,若只是呆立枝头,那不过是三二天的事罢了,再者,也不见得就有人赏识。若是摘将下来,或是供瓶成诗成画,或是制香成烟成缕,但总有一用,也能让人目之而不能轻忘。”说完,眼睛微瞟宁娥脸色,看其反应如何。
宁娥闻言倒觉大为有趣,掉过头来细看这丫鬟,说道:“书桐,想不到你竟有这番见识,平日里,只见你不声不语的,倒不知,说出话来,竟这般有理成论”
书桐忙低头回道:“奶奶高抬奴才了,奴才不过是随嘴一说。若论起来,奶奶是何等才学,奴才的话,奶奶不当作笑话,就已经是奴才的福气了,哪里还敢说有理成论?”
宁娥不禁笑了,伸出手道:“这丫头倒会说话,我也不过是会看几本书,会写点不上调的诗罢了,有什么才学,说出来,倒没得惹人笑话。”
书桐见也笑,便也随着笑道:“奶奶哪里话奶奶的诗,是连老爷都夸的,若要说惹人笑,倒是那起没眼力界,又满嘴里说不出好话的人,才是要招人笑呢”
宁娥听后,忍俊不住,嘴角上扬,心花共开。书桐见状,也随着笑了起来。
“大*奶听了什么好话,就这么高兴起来?”宁娥一回头,正见其筝和其兰二姐妹,同穿着一样的月白缎绣蝶鸟四季花卉纹袍,软银轻罗百合裙,各自扶着丫头,慢行进院里来。
宁娥瞧见便由不得赞了一声:“好一双姐妹倒正是一对并蒂莲花”
其筝面泛微红,说道:“说起来,这衣服还是没出阁时,我们俩一块儿做的,我走时便让兰妹妹给收着,这次回来再试,竟想不到还能穿得。”
宁娥笑着说:“能穿就赶紧穿,下次回来,怕是腰身就要穿不下了。”
其筝脸色微变,嘴里说道:“大嫂子怎么也跟二嫂似的,说起这种笑话来了?兰妹妹还在这儿呢”
宁娥方觉失言,又见其兰偏过头去看花,便接着说:“可真是我的过错了怎么样,兰妹妹,我这儿的桃花可开得还好?”
其兰见问,便说道:“开得倒娇艳,只是,大嫂,你这么爱诗的人,怎么不在窗下种些芭蕉?雨打芭蕉,画意诗情,岂不是正好作诗?”
宁娥摇摇头,说道:“那雨打在芭蕉上,也不知怎得,听进耳朵里,都是凄风冷雨似的,罢了,听不得。”
其筝闻言,想起大哥自大嫂过门便一直在外作官,近来更听闻已在京里纳妾,心下不免为宁娥抱屈,想来也难怪她听不得芭蕉滴雨,便开口对书桐说:“今儿的花掐了没?我看这桃花倒好,不如摘几枝下来供瓶,还有这瑞香,也开得俏,韵波,将那朵红的掐来,与我簪在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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