诤磊想了想,这孩子费尽心力,为自己请来巫师治病,如果拒绝他,情面上说不过去。于是就打坐运力,竟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好了,神力运行完全无碍!这样的恢复速度,让诤磊颇有些喜出望外。他站起来,又随便试了几招,也是顺畅无比!
诤磊欣喜地对伯男说,多亏了你请的神医来帮忙,我这下完全好了!两人说话的时候,全然没有顾及不远处弼苍和光岸冰冷的目光。
不过,诤磊问道,这样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伯男说,一点也不着急,我来到边境已经颇有些日子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既然来到这里祭祀治病,不如就干脆下到湖里看一看,岂不是一举两得?
诤磊看了肆奇一眼。肆奇一直觉得伯男帮了自己不少忙,也不好拒绝他,当下也同意了。
就连弼苍和光岸也在一旁鼓噪,说如此甚好,伯男早就有心行此壮举,今日终于实现了!
此时,坦融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伯男见了,又惊又喜,上前询问过才知道,坦融早知会被晴天霹雳击中,这是盘古祭祀成功所必需的步骤,他早已习惯,不妨事。
伯男深谢了坦融,将他在一旁安顿好,便开始准备下湖。他取下银鞭,一端绑在自己腰上,另一端则交给了诤磊和肆奇。
伯男站到湖边,诤磊和肆奇两人紧紧拽着鞭子,一点一点将伯男往青水湖里放。
就在伯男的身体快要触到青水湖面的时候,银鞭停住了,伯男看了诤磊一眼,他的脸竟然略略有些抽搐。伯男说,诤磊神卫,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这么多高手都在……
诤磊看着伯男鼓励的目光,迟疑了一会儿,紧扣银鞭的两只大手,才慢慢松动。伯男的身体一点点没入青水湖中,在口鼻没入之前,他深吸了一口气。直到最后,连鼻尖也消失不见。
陡然间,肆奇和诤磊手上的银鞭绷得更紧了,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要将伯男吸入湖底深处,两个人都使出了十分的神力,各自将双腿像老树根一样牢牢扎入岸边的土地,将双臂像虬枝一样死死缠住鞭子,一丝一毫也不肯放松。
身后,弼苍和光岸站得稍远,一图和另外三位偏将也都警惕地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肆奇和诤磊觉得已经适应了湖水的吸力,才慢慢将鞭子一点一点地放松,让伯男在湖里越没越深。
忽然间,青水湖边狂风骤起,刚才还一望无际的旷野,刹那间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昏黄世界。风逐渐狂暴起来,风裹着砂石抽打在肆奇和诤磊的背上,好像要把他们推到湖中。两个人屏息凝神,手中的银鞭又停止了松动。
诤磊扭头看了看身后,不仅看不见坦融,就连几步之外的一图看不见,更远的弼苍和光岸更是早已消失在黄沙之中。
诤磊扭回头来,发现就连身边的肆奇也在黄沙中若隐若现。肆奇心想这可不太好,如果一会儿风再大一点,万一两人在湖边站立不稳,湖水中的伯男岂不会有危险,要不要把伯男先拽上来,等风停了再做计较?
诤磊正想着,忽听着身后狂暴的风声中,似乎夹杂了“啊啊”的喊声。肆奇似乎也听到了,他的手也紧张地往后拽了一下。诤磊再侧耳听时,却只能听到风声。出了什么事儿?
这念头还在脑子里打转,诤磊就觉得背后有一股诡异的掌风,他下意识地一手握着银鞭,抽出另一只手,半拧上身迎击背后的偷袭。砰的一声,双掌相抵,诤磊暗叫不好,这偷袭的神力绝对不弱,自己这一下震不开他,还要牵着伯男……
诤磊拧着身子,十分别扭地与来袭者僵持的时候,身旁的肆奇的身体晃悠了一下,倒在了地上。诤磊感觉到左手上的鞭子猛地往下一坠,他心想,这可真的坏了。
伯男吸了一大口气,很快诤磊、肆奇和他们头顶的蓝天就都消失了。
刚刚没入的时候,银鞭停了一下,伯男还心想,难不成是伯父后悔了?没过一会儿,银鞭又慢慢往下放,伯男才放心了。他得弄明白这诡异的湖到底是怎么回事,从这里是否能绕过黑幕的阻碍,到达天地之外。
周围已经全是湖水,随着鞭子慢慢放松,他的身体随之下探,在湖中越没越深。这水从上面看有些黄,从下面看却几乎是黑色的。湖水就像黏稠的泥巴一样,挤压着他,伯男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身体,才没有被这压力弄垮。忽然间,伯男的身体又停住了。
伯男疑惑着,为什么又停下?这么慢的速度,过会儿伯父和肆奇累了怎么办?正想着,鞭子猛地往下一坠,伯男的身体就像从树上掉下来一样,猛地下沉了一大截,伯男的心里忽悠一下。双手下意识地拽住了鞭子。好在,鞭子很快又静止不动了。
伯男心想好险,如果这要是掉下去了,还真不一定……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眨眼间,银鞭上的力量荡然无存,在湖水的拉扯下,他的身体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飞速下坠,坠入浓黑的青水湖深处。
伯男的双手松开已经毫无力道的银鞭,用虚弱的四肢胡乱扑腾着,试着在这湖水中游泳,可不仅游不动,就连减缓下坠的速度,也是没有可能。他的身体像是被湖水死死吸住,不断加速下坠,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周围已经漆黑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他的身体感受到越来越大的压力,他几乎都屏不住呼吸了。
更加糟糕的是,伯男的脑子开始发胀,胀得疼痛难忍,而且越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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