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跟进去,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旬氏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了。
夏凉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是奇耻大辱。
钟凉笙叹道:“大哥先前并不是这样的人。”毕竟是自己求来的妻子,钟泽在新婚之时,看待旬氏就像看着一块稀世珍宝一般,妻子不过略蹙了眉头钟泽都要担心上好一阵子。
温含章没有见过钟泽对旬氏爱重有加的模样,并没有钟凉笙那样的感叹。她呼了一口气,道:“旬姐姐总算脱身了。”
夏凉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昨日圣旨一发,钟氏的几个族老便上门了。夏凉磕磕绊绊地与温含章描述了当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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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是这样的:颁旨太监走后,二房便炸了锅。钟泽气得青筋勃发,神色阴沉,他没想到父亲不过刚刚逝去,皇上就在二房身上再补一刀子。阖家现在有能力有动机办出此事的,唯有旬氏。更别说旬氏前几日回来时身旁还带了一个侯府的丫鬟。那一身鲜艳的制式服饰,钟泽一看便知道是二房夫妇的心腹下人。
钟泽还没来得及质问旬氏,族老们便上门棒打落水狗了。因着钟晏先前做过的事情,大族老对落井下石之事十分感兴趣,更别说还有温含章的请托。
大族老气焰嚣张地拿出一张放妻书,让钟泽在上头签字。被人强压着与妻子和离,是哪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钟泽也是如此。看着儿子被人逼迫到这般境地,宁氏便站了出来。
宁氏做了二十多年的侯夫人,对京中大家姑娘们的秉性很有些了解的,她先是端正着态度道,旬氏既然过不下去要和离,他们家也不会强留。
温含章听着夏凉这么说,不由得点了点头,夏凉看着她这样,急道:“夫人您别觉得她是个好人,后面还有呢!”
温含章笑:“你慢慢说。”夏凉以前只会默默做事,这般义愤填膺的模样还是第一回。温含章瞧着有趣,让人把春暖秋思冬藏几个都叫了过来。
夏凉见着姐妹们都淡笑着看她,压下羞涩,大红着脸道:“宁二太太出来后,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没想到宁氏话风一转,却是道旬氏要走可以,但是家中现在未过热孝,她希望旬氏能待到公爹热孝期满再谈和离之事,到时候她必定让人把她送回娘家。
宁氏这句话,说的在情在理,许多人听了都是默默点头。
但旬氏却执意不肯,她很清楚,若是今日不能与钟泽顺利和离,众人走后她又要活在地狱之中。旬氏很聪明地借着皇上那一道取消赐婚的旨意说事,道是皇上与钟氏族老都觉得这桩婚事理应作废,家规大不过国法,她想不出有这桩婚事任何继续的理由。
宁氏听儿媳说起圣旨,生怕周围的邻居想起钟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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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氏这般出挑,她先前就担心家世败落的二房留不住儿媳。但旬氏的娘家三年来一直不闻不问,她又陪着二房守足了老太太的孝期,与他们一起送走了钟晏,看着十分安分守己,宁氏才放下了心。可惜宁氏没想到,纵使娘家无人撑腰,旬氏心里还是存着和离的念头,且她还找到了二房的敌人帮忙。
钟泽再不好,也是她唯一的儿子。
如今旬氏执意要与他们撕破脸,宁氏眼见着母子两人势单力薄,她又说不出任何有见地的话,突然就发挥出乡野村女的固有本事,在众人面前寻死觅活,说旬氏没有良心,枉费了旬大儒的教养,居然在这时候要抛弃夫家。
因着她这般闹腾,外头围观百姓众多。
当时夏凉陪在旬氏身边真是瞠目结舌。旬氏也是愣了好一会儿,她从没有想过宁氏会如此作态。宁氏以往在儿子儿媳面前虽有些粗鄙之处,但从来没有这般泼辣蛮横过,她大着嗓门,就像要把旬氏的罪状全都公诸于众一般大吵大闹。
钟泽还有一些廉耻心,想要让宁氏消停下来,宁氏却是没完没了。
旬氏想要快刀斩乱麻,便退一步说夫家生计艰难,她愿意留一半嫁妆给夫家。
就是因着她的这点退让,宁氏似乎觉得拿捏到她的短处,便再次嚷嚷起来,这一回却是说旬氏家教不行,里外不分,带着旁人过来欺压夫婿,总之就是样样围绕着旬氏的娘家说事。
夏凉怒道:“往日在府里也没见宁二太太这般胡搅蛮缠。”那一日闹成这样,外头许多人都对着旬氏指指点点的。
关键时刻,幸得大族老能撑住场面。
姜是老的辣,钟泽紧咬牙关不愿意答应,大族老便威胁他道钟氏要与旬家义绝。按照律法,若是双方家族义绝,钟泽与旬氏便要强制和离,到时候旬氏的嫁妆,二房一分都拿不到。
钟泽很有骨气不想受威胁,宁氏却知道在这世上无钱寸步难行的道理。
夏凉说起宁氏的脸色变化,讽刺道:“宁二太太真是唱念做打样样俱佳。”形势比人弱,宁氏立刻叹了一口气,换了一幅悲切的模样,与旬氏道,她也不想如此,只是二房如今就剩下这么几个人,若是儿媳执意要和离,一个好好的家便要散了。
宁氏是长辈,她低声下气哀求儿媳这一幕,旁人看了还是很有些心软的。但旬氏心硬似铁,不惜指着自己的面容自揭伤疤道,她怕自己与钟泽再待一日,便要被活活打死。旬氏冲到外面将面上的青紫对向众人。
温含章有些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般模样。最后,许是钟泽对着旬氏还是有些情分,看着一向端庄的旬氏会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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