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停下蹄子,甩着马尾喘气。
“夜翼——”
高馥雅惊呼一声松手飞奔上前,将扑在地上的男人翻过来一看果然是夜翼!但他浑身衣衫褴褛,透过破碎的衣衫可以看到许多伤口或结痂或化脓或发炎,面色发红,体温高的吓人!
“她发烧了,我们应该给他……”
“不,我们要立马离开。”高馥雅打断青禾,将夜翼虚软无力的手臂环在自己肩上,将他拖回马车,“夜翼身上的伤口是新旧伤痕纵横,说明他这一路走来都会受到袭击,换句话说,他的身后还跟着很多追兵,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临行前高馥雅嘱咐青禾将火堆浇灭,用土埋起来,掩盖踪迹,三人又是连夜赶路,在干粮告罄前,终于抵达了一个西南方的繁华城市——泷城。
“这回可算是能喘口气了,我们已经到达魏金两国交界三不管地带,这个城市魏人金人鱼龙混杂,还有来自异国的番邦外族,魏国就算手再长也伸不到这里。”高馥雅说话间已经抓了一个打扮和魏人稍有差别的男子,用奇怪的语言说了一通,才又架着马车缓缓走了起来,“那个是金人,我向他询问医馆所在。”
医馆所在的大街几乎是最为繁华的街市所在,两边都是大酒楼、赌坊还有舞馆之类,就连沿街摆摊叫卖都比别处多上一倍。
高馥雅扶着半昏迷的夜翼就急匆匆下车,进门前回头嘱咐青禾,“这里你从未来过,不了解规矩,别走远了,我找不着你。”说完跨进屋内,拐入一个淡黄色的屏风就不见了人影。
青禾坐在马车里,掀着帘子往外看。
泷城是多族混居地,所以贩卖的货物也来自各国境内,光光是沿街叫卖的小贩货物就各色各样,有卖的毛皮、香料、珠宝玉石,还有瓷器、书画、丝绸等等,青禾脑袋里灵光闪动,忽然跳下马车,来到一个着装打扮看着像魏国人的摊贩前,捡起一个仕女图,好奇打量,“老板,你这画一张多少?”
“姑娘真是好眼力,这幅画可是我千里迢迢从魏国国都运过来的,在京城内也是大手所作,挂在家里显得文雅逼人,送人也是十分好的。”
青禾好笑地看着摊贩将一副普普通通的画作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又重复问了一次价钱,商贩才悠悠喊出了一个价。
“二十两银子,这银子也是公道价了,别地儿问一问,绝对不止这个价格,姑娘您觉得怎么样?”
青禾又捡起一个制式的瓷器,一看就来自民窑,不像官窑做工精细讲究,细节处还有许多失误做毁,心里估摸了个价格,这么个绘着天祺荣华富贵的瓷瓶也不过就是五六两银子……
“你说这个要五十两?”青禾忍不住惊呼出声,那个摊贩精明地转了转眼珠子,看到青禾打量这些东西的手势也知道是识货的人,压低声音,以手掩着嘴说:“这样吧,看姑娘也是个明眼人,我给你这个数怎么样?”说着做了个砍的手势,比了个五。
他这意思是给她半价。
“你看我们这些人将东西从魏国运来,一路上还得担心截货的,一年还只能赚上这么一比,已经卖的很低了。”
青禾了然点头,放下手里头的瓷瓶,也放低了声音。
“老板你放心吧,我也是做生意的人,自然是知道这些道理,东西我是不需要,但也不会乱说,你就放心吧。”
青禾一离开,立马就有衣着不错的富态男人凑了上去,卖东西的摊贩又露出笑容开给鼓吹他所卖的东西,青禾走得慢,特意留神。对方看起来是家当丰厚的人,粗短的手指上带满了金戒指和玉扳指,男人二话不说就掏了钱买下了那个青禾刚刚把玩过的瓷瓶,心满意足的离开。
她又问了身边几家卖毛皮香料等异域货物的商贩,没想到这些竟然是十分的便宜。
“原来是这样。”青禾环顾一周,心中才有了几分盘算。
大魏的经济重心在北方,也就是以京都为中心,越靠近京城就越繁华,当然除了南边由于水运发达而导致商贸通达富足,西南方气候干燥闷热本就不适合播种粮食,又和金国紧紧相邻,频繁战事,再加上多族混居,当地居民自谋生路,做起了来往于各地间的买卖,所以在这泷城定居的人,生活过的都还算不错。
青禾转悠了一圈,忍不住想到,如果她回去的时候低价将泷城的各族特产买上许多,到时候顺路送回去到京城里卖掉。京都多得是有钱人,出手大方,只要东西稀罕好玩,不在乎这点价钱的,这一买一卖,转手间就是五倍甚至十倍的利润!
想到这里她的心口也热了起来,早几年为了钱,起早贪黑的干活开店,一日赚得多也才几两银子,现如今,这些商贩随手卖出一个小物件都是她一个月所赚的银子,难免萌生了些念头来。
青禾将这条街逛了一圈回头,正好看到就诊完出门的高馥雅主仆二人。三人同行在一家客栈住下来,一日三餐轮着给夜翼熬药,日日半昏迷状态的夜翼在两人耐心的照料下,在第三天终于张开了眼睛,身体恢复了力气,可以下床了。
一早起来,青禾正将早膳端到夜翼屋里,却惊讶发现高馥雅在整理行囊,她放下手里头的东西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夜翼身体才刚恢复,大夫也交代了得好好休养几天。”
几人相处了近一个月,关系都亲如朋友,一下子要分别,心里被不舍给溢满。
“其实我刚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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