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从草丛里蹿出来的不再是什么鸟儿,而是四五个魁梧的中年男子,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公交站台的那位“大伯”。
梅文花胸口瞬间拔凉拔凉的,大骂这帮人好阴险。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玩了一把回马枪,没想到这帮人也依葫芦画瓢,而且还画得这么出神入化,画得令人措手不及。不是说山寨的东西一直是在模仿的吗?可这帮人怎么还超越了自己这正版的?
骂归骂,可是命还是要逃。再不逃,估计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荒山野岭了。
当下也不管三七是二十几,梅文花扭过头就往旁边的草丛里钻。或许这草丛后面就是一条路了。
阔叶的草木依然如锯片似的划着脸颊和手背,隐隐辛辣又刺激的痛。可他哪还有心思去计较这此。
可是钻进草丛后却傻眼了,因为这草丛里,除了草还是草,根本无路可走。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难道是老天要绝人吗?情急之下的梅文花直接把身体整个往草丛深处一扔,然后朝着山坡脚下就地一滚,用自己的身体把将近一人高的杂草全部压平,直到被一棵手臂粗的树截拦了下来。
感觉身上除了痛,就是手腕上、脸上一道一道被划开的口子,渗着朱红的血迹,浑身的骨头似乎散了架一般。
但临死前那种求生的**和本能让他咬着牙从疼痛中再次寻找着能保住这条小命的去路。眼扫四周之后,发现老天还是很垂青于自己的,因为这棵树背后就是一条小道,而且这条小道很明显的是经常有人走的,既然是经常有人走,那肯定是能通往向某一个地方的。
他很肯定这一次自己的想法了,更加坚信不会再像之前的那条小路了。
这也许就是老天赐给自己通向光明的路吧!梅文花心中暗自得意一番过后便就地一翻,直接翻到了树底的小道,拖着疼痛不堪的身子顺着小道疾奔而去。
“你大爷大佬佬的!”正在疾奔中的梅文花破口骂着。
因为那帮人也顺着这条小道追了上来。让他更郁闷的是这条小道既不是往上走,也不是往坡底走,而是朝着山坡的背面延伸,看这方向,好像又要绕到站台那边的方向了。难道要自己在这半山腰转圈圈吗?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到了站台那一侧,自己就往坡底跑。梅文花心里盘算着,突然间感觉越跑反而越有劲了。
只是没跑多远,他突然愣住了。
原本好好的一条小道,突然被一间茅草屋挡住了去路。
可是细看之下又感觉并不是什么茅草屋,只是简单地用一些破木板围起来的“敞篷”木屋而已。
后面的吆喝声容不得他去细想,只有一脚踹开木屋的那道破门,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呯……身上虽痛,但梅文花感觉自己破门而入的姿势依然那么帅和酷……
“我大爷……我哥……我妹……”
破门而入的他紧接着粗口连连。却因为跑得太快,在踹开木门的刹那,没能及时刹住车,以致整个人都掉进了木屋里的坑内……瞬间他也把自己全家人都扯了出来。
只因为这坑里全是漂浮着,或凝成一坨一坨的粑粑,还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味儿。
呸!
梅文花唾了一口险些冲进嘴里的粑粑。心中骂娘无数!敞篷车是经常看到,可这敞篷的茅厕还特么第一次见到,就连自己老家里那有着二十来个年头的茅厕,都还在顶蓬盖些杂草,可这大都市的敞篷茅厕……真不敢恭维!
问候老娘过后,又大骂这城里的人太缺德,居然在这山旮旯里盖这样的敞篷茅厕。更让人无语的是这破山腰的,还把坑挖得这么大这么深,连门也不拴。最要命的是这坑里的粑粑还真不少,都齐腰了。谁特么的没事总爱跑这来拉翔,要是有人掉进去了那啥办?
这不,眼下就已经有人掉坑里了!啥办?
其实没有人如他所想的那样,没事总跑来这半山腰拉翔,虽然这大自然的空气是很新鲜,可没有谁闲得蛋疼跑这么远就是为了拉一包粑粑。只是这山上有工人采石,为了平时干活的时候不会踩上“地雷”,就围了一个简易的敞篷茅厕而已。
梅文花把自己全家人扯出来后又暗骂了一声晦气,然后开始扒拉着坑边试图爬起来,却感觉自己的脚好像有什么东西粘住了似的,任凭他怎么拔,也拔不出来。一股莫名的绝望伴随着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和喉咙……
“人呢?跑哪去了?”
“这兔仔子跑得有那么快吗?”
“是不是掉茅坑里去了?”
后面杂乱的吆喝声由远处渐渐飘至敞篷茅厕附近。
梅文花心急如焚,要是被这帮人逮到,那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了。一想到被一群“大伯”们围着,自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那个情景,他感觉脑子瞬间好像充了血似的,脚下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蹬,两手抓着坑上的一块木板,在他原来的位置就只剩一个身体形状的坑,最后被那些粑粑逐渐回填。
噢耶!居然爬出来了!梅文花喜出望外:谢谢老天爷!为自己的这种毅力点个赞!只是可惜了自己早上刚换的这身新衣服,是花了几百大洋买的呢。
虽然是爬出来了,可是要往哪逃呢?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他作再多的考虑,那道门肯定是不能去了,只能……
梅文花不留下任何一片云彩地一头砸向茅厕后面围着的木板。因为他看到了那块木板经过日吹日晒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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