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眼挂了电话,躺回床上,疼得眉间皱起一团,左手紧紧抓着腹部的衣服。男人虽然给他做了清洁,但依旧有不少j-i,ng水留在他体内,以如此张扬的方式彰显着男人的存在感。
他慢慢蜷缩起身体,一只胳膊拦在眼睛上,隔绝所有阳光。
第二十一章
廖白听到厨房里传来煮东西的声音。他闭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脚步声。很好,不是袁姚。大概黑崖太子爷这段时间也是诸事不顺,在处理完自己的事之前,还没有心情来折腾我。
他慢慢直起身,闻见一阵香气,方筱端着一碗粥走进来,看见自己同事兼从小长大的朋友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气得转手扔过去一个枕头,“最近怎么回事!”
方筱熟知廖白一如熟知这个城市的每个大小角落。二人的父亲都是警局的同事,多年的老友。自己和廖白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他两呆在一起的时间,大概比和父亲呆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这次廖白不声不响去执行任务,回来后人明明一点事没有,结果说病就病,连着请了四五天的假。她前几天忙着出差,没来得及慰问,听高远瞻说廖白有人照顾才放了心。结果自己一看,廖白还是个单身小青年苦逼撑着病的模样,哪里有半个人影在照顾?
廖白笑笑摸了摸额头,发觉之前因为疼痛起的低烧已经退了。他摇摇头,“我没事。”
“没事个头!今早我来的时候你还发烧着,连蒙带哄灌了你半碗药,这会儿才退烧。这几天到底怎么了?”方筱了解旧友,廖白眼神躲闪明显不愿多谈的模样,一定有什么不能给人知道的原因。她索性不多问,将粥放在床头柜上,“你虚得很,先喝点东西补充体力。”
这话倒是没错。他在袁姚家三天,也没吃什么正经的东西,除了稀粥就是葡萄糖,偶尔男人还会给他挂上营养液。他r_ou_眼可见的清瘦了些,人也不如之前有j-i,ng神了。廖白端起碗喝完,慢慢爬起来。刚掀开被子,见方筱眸子一紧,他才突然想起自己穿着短袖。
廖白胳膊上布满咬痕,手腕有明显的勒伤青印,右手还缠着绷带,渗出的血已经发黑。方筱大步向前,将余下的被子全部掀开。少年下身穿着短裤,两条长腿上青青紫紫一片,还有不多的鞭痕夹杂其中,触目惊心。
“你……”方筱一时震惊说不出话。廖白觉得心下尴尬,他低着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能开脱的理由。女孩转身拿出一个医药箱,用剪刀把少年手心的绷带剪掉,看着伤口不大却完全贯穿的伤口,皱着眉一点点清理瘀血。廖白察觉出方筱身上焦躁难忍的气息越来越重,偏偏自己身上的罪证太明显清晰,他连解释的话都显得多余。
“廖白,你真的不能解释一句吗?”方筱抬起眼睛,深色眸子里带着对一个陌生人的怒气。“你现在都这样了,一句话也不能跟我说?!”
女孩气急了,手上动作一重,疼得廖白颤了颤。他没来得及给自己辩解两句,屋门有钥匙转动的声音。二人同时抬起头,西装革履的男人提着一袋子菜走进来,低头换了鞋,才看见两人。
“这是……”方筱转眼看着廖白。少年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尖。他向来是个心大的,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家里的钥匙高远瞻方筱各有一把,依高远瞻的话来说就是为了防止单身小青年横死家中无人察觉还加大他的工作量的事发生。男人走进房间,方筱才看清人家的脸——啊,是几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据说是廖白的朋友?
“原来是方警官。”男人的话很客气,语气却有些莫名,似乎是私人领地被人突然闯入的不愉。他突然想起什么,低着声音解释,“我是廖警官的男朋友。”
这下方筱实实在在被惊住。她抬头见廖白没否认,才慢慢站起来,“廖白好像没说过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
她语气里明显的怀疑。先不说自己认识廖白二十余年,这小子有多直她还能不知道?更何况廖白一身伤,几乎算得上是凌虐,带着混乱情欲的凌虐,八成就是眼前的男人弄的。
“我们在一起两个多月了,他脸皮薄没敢说,高远瞻知情的。”男人耐心解释,熟门熟路给自己倒了杯水。方筱转头看了看廖白右手的贯穿伤,“他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袁姚这时才显得不耐烦起来。他厌恶一切不计后果闯入他领地的人,尤其是这女人还不识好歹看遍了自己在小警察身上留的痕迹,私自用了这里的厨房还进了卧室,对于袁姚来说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他觉得自己这身温文尔雅的皮囊快要遮不住戾气了。廖白打着圆场,“方筱,我明天就回去上班了,什么事下次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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