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莉亚兴奋不已,不止是因为发现基拉米德的真实身份,更是因为两人的谈话内容,暴露了托特更多秘密,而且,与大多数法师不同的是,她可以直接观测这种理论上无法与魔法力量共存的力量体系。当然,也仅仅是观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已经拥有法师力量的她都无法学会神民的一招一式。
同时令希莉亚担心的是,托特完全没有和基拉米德认真谈谈的意思,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基拉米德已经快要抑制不住杀死他的想法,或许他意识到了,但是毫不在意。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言语,都只是为了不断激怒活基拉米德,一个背叛了承诺,背叛了盟友,最终背叛了自己种族的家伙。特别是因为背叛而死去的数以万计的同胞,在某些方面,人类的小心眼比任何一个种族都要可怕。
托特脸色平静,仿佛基拉米德所说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但只有他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搞错了,这家伙与他背后的势力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的,压根就不是贝尔玛尔的秘密信息,他们想要的,是异世界的知识来源,更确切的说,仅仅是知识本身,其来源反倒是次要的。
他们,把自己当成了某个古老家族放在外面的标杆,这也是贝尔玛尔内部对自己身份的猜测之一,毕竟,就算不知那些知识与神民的相似程度,一个几乎涵盖了整个文明的知识体系,绝不可能只是一个两个,甚至不是一代人两代人就能完成的。
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个势力,包括了贝尔玛尔的内应,囊括了镇守边界的**师,甚至,还有人类之外的种族,那它到底有多大。
托特看基拉米德的时候,他也一直在看托特,从踏入城堡的那一刻起,托特对于话题主导权的争夺,便丝毫不肯让步,直到自己将话题引到神民上,才有松口迹象,托特年轻的面庞一直给人一种弱势的错觉,直到他露出獠牙,血淋淋的咬上一口,才会让人意识到这个家伙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传奇法师。
年轻,却极度危险,毫不在意别人揣测到自己想法,甚至很多时候是故意将真实意图暴露出来,比起神民,无疑显得更加自大,他不相信托特没有探查到这件房间的布置,处于足以杀死任何一个人类的安排中,仍是高高在上的嘲讽,这让人异常愤怒。
为了拿到托特身上的秘密,他不得已将基拉米德的伤疤撕开,如果这样都无法成功,他不敢想象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说吧,你,或者是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的时间不多,相信你的时间应该更少,这座不属于你的棺木虽然可以让你不畏阳光,但很明显,它已经快要将你吸干了。”
开口的是托特,对于他们的目的,他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这时候这有傻子才会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
自称基拉米德的家伙沉默不语,以他的经验自然能看出托特此时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意图,而且,不会轻易的把那些东西交出来。
这就意味着,自己从一开始的种种布置,全做了无用功,绝望的基拉米德近乎疯狂的看着托特,尖锐的牙齿吱吱作响,浑身上下黑雾涌动,这时,穹顶上的壁画开始缓缓流动,色彩转换间便使基拉米德平息下来,同时重新勾勒新的故事,从出生到到长大,直至赤身**的站于阳光之下,画中主角赫然就是基拉米德,只是这人的样貌,与棺木旁的基拉米德毫无联系。
发生异动的是头顶的壁画,托特却把头转向了窗外,那片烧焦的向日葵中,散发着与希莉亚类似的味道。
血色的丝线成蛛网状,密密麻麻的充斥了整个城堡,特别是在黑棺位置分布格外密集,仿佛是从这个诡秘的黑色棺材中长出来的那般,将基拉米德层层裹住——当然,这是托特所看不到的。在他的视角里,这个自称基拉米德的家伙仿佛一个妄图强行穿越空间封锁的魔法师,在互相矛盾的时空规则中剧烈震颤,最终,迅速扭曲成一团肉浆渗入血色地板,除此之外,毫无异象。
托特跺了跺脚,地上这种黏糊糊的感觉,大概就是来自于此了。
一个不亚于自己的生物,被人像揉纸片一样搓成一团,而自己甚至感觉不到作用过程,不是扭曲光线,也不是隔离粒子的信息传递,只是简简单单的无法感觉,就像失明者看不到眼前的事物,失聪者听不见耳边声音,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图特瞥了一眼仿佛什么都没发觉的希莉亚,一狠心,也不怕暴露的联系上魔法书,没有异变就是最大的异变,在他的认知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只能是来自异次元的高维生物,或者换一种说法,邪神。
十一个维度共同构成了宇宙间的一切,或者说,大宇宙包含了十一个维度宇宙,但维度是封闭的,无法直接干预,维度生物甚至无法观测到其它维度,更别提影响到那个维度的生物,这是宇宙的基本秩序。
有一种东西例外,这种来自另一个大宇宙的外来物种,可以借助信息载体,产生信息扰动而影响到三维空间。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些失去家园的生物在漫无目的的旅行中发现了适合生存的埃里温,但当时处于帝国统治下的埃里温,无疑是最强大的时期,虽然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甚至可能是迅速衰落的重要原因,但他们成功学会了这些东西,甚至捕获了这玩意儿的一部分,那些看不见的东西至今保存在贝尔玛尔藏品库的一个空玻璃罐里。
希莉亚真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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