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后来跑出来没有?”我好奇问道。
“小刘被救源于一次意外,矿上的一个叫狗娃的老光棍娶了一房媳妇,其实这个婆娘是一个【嫁死】的团伙成员之一。所谓【嫁死】就是女方嫁给煤矿的下井工人之后,就等这种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煤矿塌方、冒顶、瓦斯爆炸,老公死了最好,半残也行。然后女方做为第一继承人索赔跑路,俗称【嫁死】。这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谈不上触犯法律。可这次嫁给狗娃的女人是个急性子,等了几个月,不见矿上出事,等不及了,就让娘家哥哥弟弟也应聘到矿上,跟着自己的丈夫了下井,找了个机会用矿石砸死了丈夫,做了一个井下塌方的现场,接着就找矿上谈判要钱。这种小煤窑当然不愿把这种安全事故上报,怕安监局封了矿。本来私下都谈好了赔偿数额,【嫁死】的这婆娘只等拿钱走人,这会出了纰漏。死的这个狗娃是个孤儿,赔偿款下来后也不会有人跟这婆娘去争,这女人就有点得意忘形,丈夫死后整天乐呵呵的。隔壁有个细心的邻居还发现,狗娃成亲的时候除了介绍人,娘家一个人没来,这会人死了有钱拿,娘家人倒来了一大帮,还个个神采奕奕,不像办丧事,倒像来吃满月酒,觉着必有蹊跷,匿名告到了县公安局。公安局来人一查,发现死了丈夫的这位这几年没干别的,净嫁人了,还全是下井的煤矿工人,井上的免谈,多则半年,少则三月,嫁一个死一个。这么着,公安破获了这起故意杀人案,【嫁死】团伙无一漏网。接着往下一查,发现这黑煤窑竟非法拘禁着小刘他们,当下逮了矿主封了矿,解救了被骗的小刘他们。小刘得知自己被救喜极而泣。黎叔送别小刘时说:叔没说错吧,自古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就是天理!只可怜我那冤死的狗娃兄弟了。”
“我靠,还有人这样赚钱,人心真他妈险恶!”我骇异之极。
“这世上最险恶的就是人心。”马卫东跟着说道。
“唉,这小刘该不是你现在店里的厨师吧?”我忽然想起来昨天马卫东厨房里的小伙子腿脚似乎不太利索。
“可不是么,小刘被救后,无处可去,又跛着腿,到城里还是没找着厨师的活,总得吃饭,只好到市场打零工养活自己。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看小刘孤苦无依,满脸伤痕又因我而起,心里实不落忍,就瞒着我爸妈开了餐馆,让小刘主厨,打烊后小刘就住在店里,也算给他找了个长期落脚的地方。饭馆开了没两天,厂里招工指标下来了,我只得工厂饭馆两头跑,结果不但厂里的全勤奖从没拿过,馆子生意也一般,搞得我很是狼狈,一狠心跑去劳资科辞职,就碰到你了。”
“哦,看来小刘这苦主也是有福之人,穷困潦倒之际偏就遇上哥哥这尊菩萨。”张小强结结实实的给马卫东戴了顶高帽。
“滚一边去。”马卫东笑骂。”
说话间,到了家属院门口,一看后半夜了,大门紧锁。我们把铁门拍得山响。门房大爷佯装耳背,马卫东小声叫道:“大爷,大爷,起来尿下再睡。”大爷骂骂咧咧的出了门房,马卫东隔着铁门把兜里的半包烟塞给了大爷,并一再承诺今后深夜绝不再打扰老爷子,这才得以鱼贯而入。
第二天下班,我在厂门口堵住张小强,约他接着找马卫东切磋牌技。张小强死活不去,还劝我:“二哥,咱俩和大哥打牌,那纯粹是扶贫呢,你说咱俩还都在贫困线下挣扎呢,哪有能力兼济他人,独善其身才是王道。”
“瞧你这怂样,不就输点钱么,还能要了命不成?”
“二哥,此言差矣,钱可不就是命么。要不这么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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