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时,酸的地方,则变成了眼睛。
其实这部电影的创作初衷,付晚晚觉得,她想讲的是人和人之间的冷漠。上司和员工,天天相见,然而夜幕一拉开,人和人的面目上了浓重的妆,心灵却是卸下了虚伪和矫饰,露出最原始的欲.望。
到后来蒋牧之他们剪完片子,付晚晚看的时候,还是这么想的。
然而现在,她经历了生离死别悲欢苦乐,好像一下子不想求深刻,不想论内涵,她只想平安健康,喜欢的人在身旁。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不知怎么,付晚晚竟无端想到了这句诗。
原本付晚晚还对最后上司和下属的大团圆结局,颇有诟病,认为其损坏了艺术的完整性。
然而林萱儿据理力争,用票房和数据,为电影的商业价值张目。
最后付晚晚不得不退步,所谓艺术不得不屈从于金钱也。
然而此时此刻,付晚晚竟然觉得,这个结局,真好。
世间的情侣,经过万般磨难,还能在一起,多好啊。
如果陆长安能回来,我们在一起,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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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晚晚几乎是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阿姨和陆开心的保姆放完年假,已经回来了。
付晚晚没有陆开心所累,独处的时间一长,更加难过。
她今年不但给员工年终奖加倍,年假也翻倍,员工高兴得不得了,可现在付晚晚不开心——她也不需要去公司。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各种胡思乱想。
以前付晚晚笃定陆长安会回来,做事情都带着一股子劲儿。
今天看电影之后,付晚晚在陆长安“死亡”后第一次想,也许他真的死了?
也许他真的不会回来?
付晚晚的心忽然很沉很沉,人忽然很冷很冷。
她走进卧室,看着床上那被她挂回去的巨大结婚照中,笑得眼睛细长的陆长安,说:“你真的去当鬼了?”
她走到阳台,阳台上有一盆仙人掌,是付晚晚从陆长安办公室拿回来的。
付晚晚对着长势良好的仙人掌说:“你看,我能养活仙人掌啦,你回来,我也能养活你。”
她蹲下,伸手摸了摸仙人掌上面坚硬锋利的刺,喃喃说道:“你回来吧,是人是鬼都好,你回来吧……”
付晚晚起身,把窗帘拉上,她又说:“你看,我有保留你的习惯,白天不拉窗帘哦。”
付晚晚拉完窗帘,就游魂一般地飘到床上。
床宽阔而温暖,付晚晚把头都盖上,没再说什么,只是肩膀耸动,证明她并没有睡着。
死陆长安、臭陆长安,你要走,也提前告诉我一声啊……
付晚晚看到面前多出的卫生纸,拿过来擦擦眼睛,扔掉,问:“谢谢,还有么,想擦鼻涕。”
那边索性把整盒卫生纸都拿了过来,付晚晚也索性坐起来——刚刚哭得涕泗横流,太难看了。
她坐着,用卫生纸把自己的脸擦干净,深呼吸,不去想电影,更不能再想陆长安了。不然她还得哭。
付晚晚忍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忍功实在大涨,现在竟然可以对眼泪收放自如。
她递过卫生纸盒说道:“不用了,谢谢。”
“真不用了?”那边接过卫生纸,却没有马上离手。
付晚晚这才觉得不对劲儿,她的卧室,她的房间,只有她自己一个,哪里有第二个人?
付晚晚猛地抬头,只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付晚晚看呆了。
她咽了口唾沫,伸出手,揉了揉眼睛,一开始脸上是全然的震惊,现在变成了要哭不哭的,要笑不笑的状态。
“你果真变成鬼了……”付晚晚伸手摸了摸陆长安的脸,“没事,变成鬼我也不怕你,我也喜欢你。”
她什么都顾不上,只一个劲儿地抱着陆长安,让陆长安不能逃开。
付晚晚看不到陆长安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胸口“砰砰”的心跳,和自己的交叠在一起。
这年头,鬼都有心跳了,还真与时俱进。付晚晚想。
付晚晚从陆长安怀中出来,对陆长安眨眨眼睛讨好道:“你别走啦。”
陆长安可能做鬼时间比较长了,已经不太会说话,在付晚晚说完这句话之后,只是点头。
付晚晚说:“你倒是说句话啊。”
莫不是鬼不会说话?
陆长安喉结动了动,他适应了半晌,方才说道:“好。”
他的声音果然哑得很,看起来做鬼确实不用长时间说话。付晚晚想,不行,我得和他多多说话,不然他忘记怎么说话怎么办?
“你还走不走啦?你说话,说不走。”付晚晚小心翼翼地说。
陆长安喉结滚动,好半天才回答:“不——走。”
付晚晚得了这句保证,开心得从陆长安怀里滚到床上,翻身打滚,差点掉到地下。
还好她滚到床的边缘的时候,被陆长安大手拦住,付晚晚滚的气喘吁吁的,从床边坐起,看着陆长安说:“你真是陆长安,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变的——只有陆长安知道,我打滚儿会掉下床去。”
付晚晚说得欢欢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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