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所以在言语间也就大胆直白了些。
司马霁坐在镜前继续揉着鸡蛋。不咸不淡的说道:“日后她若成了三驸马,你再这么没大没小的说话,到时候挨打挨骂,本宫可不替你说话。”
“啪”手中的金簪应声落下,冬梅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主子,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在给公主梳发。
“怎么?难不成本宫真要孤独一生,老死宫中做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冬梅突然下跪直呼:“请公主三思!”
司马霁脸色顿变。
原来,这宫里知道司马霁与徐献的事情的人并不多,恰好冬梅就是其中之一。当年司马霁的苦痛绝望,她全都看在眼里甚至感同身受。直到徐献战死沙场的多年之后,作为司马霁身边为数不多的贴身宫女,自然是知道她的思念有多透彻——乃至那副徐献为她亲手画的画像还特地命人裱了起来挂在床头,日日的睹物思人。可是如今却突然没有任何前兆的说要嫁给一个不知道半路从哪儿杀出来的程咬金。她难免是以为司马霁自暴自弃,随便找个人潦草一嫁完结此生就罢了。所以这一次,就算公主要打要罚,自己拼了这条命也要劝她回头,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就做了这个可能会后悔终生的决定。
冬梅跪着将自己的劝导和顾虑通通说了出来。听完之后,司马霁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了些,抽出袖中黄绢,缓缓说道:“这是父皇下的圣旨,已经许了我与她的婚事。冬梅,若是你对她心存不满,不愿意随本宫一起去江南,那本宫只好……”
“奴婢愿意!”
“那你以后,万万不可在她面前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这话本宫也只警告你一次,若是再犯你便瞧着办罢!”
“阿嚏!阿嚏!阿嚏!”若不是自己从小体质好,打了一上午的喷嚏唐霍祁简直就要怀疑自己是得了风寒了。原本想着上午写封信回家去报个平安,可一打喷嚏手就抖,手一抖笔尖上的墨汁就发了疯一样往外甩溅。这不写了一上午连个开头都没写好,反倒是屋子里的废纸扔了一地。
“少爷,要不咱不写了?”一旁伺候笔墨的唐四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发现今日自家少爷火气好像很大啊!
唐霍祁狠狠的搁下了笔,说道:“唐四,你可知你家少爷我这次要娶的是什么人?”
唐四老老实实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家少爷我,要娶的可是真真正正的公主!”
“少爷,您骗我呐?骗我可不好玩啊!”唐四依旧不相信,若是什么王公贵族的小姐也就罢了,可公主……那可真是想都不敢想!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这么着急写信回去?”唐霍祁叹了口气,干脆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一看自家少爷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唐四的脸上立马变得惊恐起来,急急推搡着唐霍祁:“少爷,皇帝没嫁出去的女儿可就只有三公主了……可传说那三公主不仅张得面目可憎肆无忌惮,脾气也是不一般的坏!少爷,咱们赶快收拾收拾行李跑吧!”
“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何况我与那三公主已经……阿嚏!阿嚏!”她揉了揉发红色鼻子,继续说道“昨日我已经进宫见过皇帝和司马霁。倒也没有你说得这么恐怖,花花肠子多了点倒是真的。只是听昨日皇帝的话风,是想让我们在京城完了婚再回去。”
第4章
次日朝堂之上,皇帝宣布二人婚事,众臣听之皆哗然。殿下说声一片,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对这件婚事有所非议。
原因无非有三:第一,大夏如今正值昌隆之际,国内四海升平,压根不用以外嫁公主的方法来换取安定;第二,谁都知道前摄政王司马静是个爱女人不爱男人的主,有这样的好榜样在前边,大臣们只会觉得连性别都可以僭越,那阶级地位什么都可以跨越了罢?何况人家也不是穷得家徒四壁,好歹也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巨富之家;第三,这事连皇帝都没有意见,你一个做臣子的何必再这么没眼力见的说些什么可能让皇帝公主不愉快的话呢?
大臣们面面相觑,似乎是约定了一般,文武百官皆是下跪山呼万岁,恭喜皇家再添喜事。皇帝也是喜气洋洋,心中的一件大事总算是尘埃落定。当场寻来钦天监问问可有哪些黄道吉日适合举办婚事。
那钦天监一脸为难,说道:“启禀皇上,现下已是九月,再除去十一十二两个月份,眼下最近的黄道吉日便是下月十六了。”
“十月十六?倒是太着急了些……可来年是太皇太后的忌辰,若是为霁儿的婚事大操大办倒是显得有些不合祖制。可若是再等两年,未免又太久了些。”皇帝捏着下巴细细的想着,权衡再三还是拍定下月十六作为二人婚期。
转眼便过了一个月,直到十六那天早上——天还蒙蒙亮唐霍祁便被人拉起来,憋着一肚子的起床气坐在床上任人给她束发穿衣,穿戴完毕就被人催着赶着去宫里拜见她那老丈人丈母娘。不知磕了多少头鞠了多少躬,知道用光了自己所有的精力才被人恋恋不舍的放出宫来。回到府里还要和早在等着灌醉自己的一众宾客推杯换盏……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宾客,唐霍祁耷拉着脑袋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往屋里走去。
到底是谁把“洞房花烛夜”放进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简直是可笑!
刚刚推开房门,便听得门口一个婢女屈膝说道:“驸马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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