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福居、真宁二人在洪大鸣等人的巧妙安排下、有惊无险地逃出洛阳城后,趁着黑夜在白坡渡口那里渡过黄河,到达北岸后,看天色将亮的福居二人,在船夫的帮忙下,用洪大鸣送给他们安家的钱财买了一头毛驴后,吃罢早饭,自也不管天寒地冻,寒风习习,让朱宝珍骑上毛驴,福居牵着毛驴缰绳,便沿着官道往山西泽州方向进发而去了。
风翻云飞,水瘦草枯,树秃路长,远近之景色,自是惨不忍睹也。
福居、真宁二人饥食渴饮,晓行夜住,一路上卿卿我我、恩恩爱爱、有说有笑,虽说路上无景无色,但二人自也不感寂寞,非一日便行到了泽州城下,对于泽州这个朝归梁管,暮归晋管,反复无常之地,福居深知不是个久留之地,在一个骡马店里稍作停留喂养了毛驴,两人吃罢午饭后,随机将朱宝珍扶上毛驴坐稳后,福居便又牵引着毛驴,起程往高平的张庄走去了。
福居对于张庄可说是熟车旧路,一路牵着毛驴走来,自不问人,日落之时便到了那里,当他眼见村口因天气原因,一个聊天的闲人都没有时,又看到张庄那萧条败落,百孔千疮的模样时,心头顿然百感交集,热泪盈眶也,他拭去将要从眼中流出的泪水后,不需要问路的他随机便快步向张从宾家走去。
福居牵着毛驴很快便到了张从宾家的大门口,当他眼见大门闭合,院内静寂无声时,他先将朱宝珍从毛驴上抱下,令其牵着毛驴后,随着便一边拍门一边叫喊起院内之人来,“张伯父,在家吧,开一下门,我回来啦。”
“是谁呀?少等一会儿,马上就来。”随着一声应答,时间不是长,张从宾的父亲张承道手拄着拐杖,慢慢地便打开了院门,眼望着福居有些熟悉的面容,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的他神色茫然、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们是谁,找谁呀?”
福居当一眼看到张承道老态龙钟、头发胡须皆已发白时,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还当自己走错了家门,禁不住抬头往四周巡视了一下,当确认无疑就是张从宾家时,忍不住动问道:“请问,这是张从宾的家,你是张承道伯父吧?”
张承道困惑地问道:“是啊,你们是哪一位,要找谁呀?”
福居眼见已经认不出自己,急忙自我介绍道:“张伯父,我福居啊,怎么你忘啦,那年从宾和我,我们两个一齐往太原去的。lt;gt;”
“啊,原来是你呀,十多年没见,变化太大了,你不说我真的不敢相认了,你们从那里来,快快进屋说话。”张承道经这一提醒,这才认出福居来,立刻便大声地呼唤老伴端茶倒水,并热情地拉扯着二人往屋内领去。
福居二人跟随着进了院子,他先将毛驴拴在树上后,随着进屋落坐后,便向张承道夫妇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叙说起这十多年寻妻复仇以及朱宝珍之事来。
那张承道夫妇明白怎么回事后,自是感慨万千。“贤侄,想不到这十多年你竟遭受到如此大的苦,真是太难为你了。”
“嗳,没办法呀!、、、、、、”
“天不早了,你们聊着,我预备晚饭去。”张承道妻子说便起身往伙房去了,朱宝珍自不是傻子,说了句“你们聊,我帮忙去,”便也起身跟随往伙房而去了。
张承道看二人皆往伙房后,二人便东一句、西一句,无有什么定向地闲聊起这几年之事来。
“、、、、、、”
张承道心有感触道:“贤侄,说句心里话,这十多年来,你音信皆无,我们都以为你已死啦,想不到你还活着,真是个奇迹啊。”
福居感慨万千道:“是啊,张伯父,别说你有这种想法,搁到谁头都会这样想的、、、、、、。”
张承道感慨颇多道:“贤侄,人,这一生不容易啊,好好把握,才不会空活虚度啊、、、、、、”
福居转移话题问道:“嗳,伯父,这些年,从宾他回来过没有?”
张承道叙说道:“你说从宾啊,他这十多年,差不多每年都要回来两、三次的,但每次回来也没个准确时间,而且每次回来都要问你的消息的,但你音信皆无,他也就没留下什么话来。lt;gt;”
“那他过得怎么样,还好吧?”
张承道道:“这个,具体情况如何我也没细问过他,不过,看他一次比一次风光,可能混得还行吧。”
“是嘛,那太好了。”福居闻听,提着的心顿时便放了下去。心慰中猛然想起自己的岳父母来,刹时,诧异地惊问道:“嗳,张伯父,咱们说了半天,怎么不见我岳父母他们出来呐,他们在那里呀?”
张承道眼见问起,不慌不忙道:“你说你岳父母啊,他们在此干等你不回,六、七年前就已经带着你儿子福成回潞州老家了。”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看不到他们,福居明白原因后,立刻便向其问询起岳父母他们的家庭住址来,“张伯父,那你可知道我岳父母他们的现在的家庭地址吗?”
张承道郑重其事道:“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呐,你岳父母就害怕你们回来后,找不到他们,走是特意告诉我了,他的家就在潞州城的东面,壶关县城西面一个名叫着常乐的村子里,很好找的,你到了那里,一打听就能找得到的。”张承道郑重其事说着,当眼见福居有些焦急要走的样子,急忙又劝道:“贤侄,此事你不用焦急,吃罢晚饭休息一夜,明天在走,也不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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