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从街市旁边的酒店里,传出一个男子大笑的声音。陆小灼循笑声看去,酒店里的人早已经跑光了,只有一个白衣青年坐在厅中喝酒。此人身着白锦,头扎白巾,腰系白缎,唯独脚上一双黑绸。一身的体面打扮,与陆小灼截然相反,但他两手空空,并不见带有武器。
喽啰头子跑进酒店,见白衣青年仍在喝酒,怒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发笑?”
白衣青年并不看他,继续自斟自酌,边喝边说:“我笑你们洛阳各派枉称名门,门主技不如人,竟要门徒出来以多欺少,岂不为天下英雄耻笑?”
喽啰头子听完这话,刚要发怒,但转念一想,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般话的,想必不是泛泛之辈,再看此人神情自若,或许有些来头。他便压住了火,慢慢的说:“敢问先生大名?”
白衣青年呵呵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刀。陆小灼也看得见那小刀,不过一把普通的飞刀而已,要说有特殊的地方,就是刀柄上栓着一块莹白的玉坠,玉坠垂下,悬于半空,形如水滴,又似流星。
喽啰头子凑上前来,见刀面上仿佛有字,他再仔细一看,那刀面在日光照射下,果然显现出了一个“秦”字。一见到这个“秦”字,喽啰头子的脸色一下子全白了,如同见了鬼一般,两腿一软便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道是秦大侠,刚才多有冒犯。”
白衣青年收起了飞刀,又继续喝酒,说:“那你现在知道了?我看这位少侠武艺不低,就凭你们几个也是白白送死,不如听我一言,就此回去算了。”
“这……”喽啰头子心里嘀咕又不敢作声。
“恩?”白衣青年瞪了他一眼。
“是!是!……”喽啰头子连忙答应,接着撒腿就跑。其他喽啰也一哄而散,转眼便不见踪影。街市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陆小灼从头到尾看着这个情景,其实早已是一头雾水,本来他是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来,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跑。但他知道,坐在酒店里喝酒的这个白衣青年绝非等闲之辈,至少应该比汤昊那样的门主要高出许多个档次。于是,他也走上前去,对着白衣青年拱手做了个礼,说:“敢问大侠姓名?”
白衣青年停住了喝酒,转过头来,看着陆小灼,打量了一下这个穷酸剑客,然后叹了口气,说:“唉!你枉有一身剑术,却无半点阅历,连刚才那样一个喽啰都能认出我来,你却不认识,岂不可笑?”
陆小灼说:“在下是刚从天山下来的剑客,尚不识中原武林豪杰。”
白衣青年笑着说:“呵呵,原来如此。我姓秦,名逸,不过江湖中一酒鬼。”
陆小灼看着秦逸手中的飞刀,问:“秦大侠可是使飞刀的?”
秦逸也看看自己的飞刀,依旧笑道:“哦,这不过是我平常防身所用。”说着,便将飞刀收回袖中。
陆小灼一听,心中暗喜,这一次看来是真的遇到高手了,便对秦逸说:“如此甚好!我自到洛阳之后,寻访各地名门望族,就盼得遇高手。今见阁下,正是我所寻之人。不知阁下可否赐教两招?”
秦逸听后,冷冷一笑,说:“我适才帮你解围,你不言谢,反要找我动手,果真是一副初生牛犊的脾性。不过我生平不愿与人动手,你若要寻高手,还是另找他人吧。”
陆小灼哪里还听得进秦逸这些推脱之辞?他狠狠说道:“我知阁下必非常人,今日得见,已是不易,绝无放弃之理!阁下若不肯出手,那就休怪在下失礼了!”说完,他的右手已经握住腰间的剑柄。这一个月来,凡是此剑出鞘,均见血封喉,令陆小灼这个名字在洛阳被传得沸沸扬扬。但他知道,这一次出鞘后,恐怕就不似往常那么顺利了,这将是一场恶战,一场自己的剑与飞刀高手之间的对决。想到这里,陆小灼已是热血沸腾。
然而,剑却并未出鞘,因为陆小灼的手在正欲拔剑的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砸中,顿时酸麻,过了好一阵子才恢复知觉,在那一刻,陆小灼突然发现,拔剑原来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再一看,砸中他右手手背的是一个酒壶塞子,已经安静的躺在地上。而秦逸呢?依旧坐在那里喝酒,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陆小灼松开了原本握紧剑柄的右手,盯着秦逸,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秦逸到底是什么角色,他也不知道秦逸什么时候向他掷出了这个酒壶塞子,他更不知道如果秦逸用的是飞刀,那么他现在又将是在哪里?刚刚燃起的激情瞬间烟消云散。他不得不认识到,自己要成为高手,还有很漫长的道路要走。而现在,他只能立在原地,等待着秦逸说话。
秦逸抬头看了看陆小灼,又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说:“坐!”
陆小灼一声不吭的坐下。
秦逸问:“你到处找人挑战,到底是为什么?”
陆小灼捏了捏拳头,说:“为的是有朝一日,成为天下第一。”
秦逸问:“哦?成为天下第一又如何?”
陆小灼答:“以光耀我剑宗门楣!”
“剑宗?”秦逸听见这两个字,心里不免也惊诧了一下,“你是剑宗弟子?”
陆小灼答:“正是!”
秦逸问:“那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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