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阙感到手心一股温热,抬手一看,原来是一滩血。这反使他不解,他都算不到,自己一掌竟能打出血来。再看服部保成的模样,印堂发黑,双唇发紫。李阙这才想起一件事:这些忍者都是钟离艳派来的,而钟离艳现在正在对付叶枫。李阙便问道:“你是不是跟叶枫交过手?”
服部保成答:“是又怎样?”
李阙摇了摇头,擦掉手上的血迹,迈开步子,继续朝北走,仿佛服部保成根本不在这里一样。
这莫不是李阙在羞辱服部保成吗?服部保成问道:“喂!你要去哪?当我不存在吗?”
李阙一边走,一边答:“我不跟死人打。”
“你说什么?”服部保成又惊又怒,胜负尚未分晓,竟就说他要死了,作为一名东瀛忍者,他岂能受此奇耻大辱?这怒火一上心头,便如同一个火球堵在了气管里,让他上气不接下气。
李阙停住了,转过身,问:“你以为,要从叶枫手中逃脱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服部保成的背又一次发出了剧痛。这一次的痛是钻入心窝的,好像将背刺穿了一个窟窿。他忽然想起,他的背部有一道伤口,是在泰山脚下,叶枫给他留下的。现在,给他带来钻心之痛的就是这道伤口。虽然刚开始时并不算太疼,只如普通的皮肉伤,可这么多天过去了,这道伤口非但没好,反而越来越疼。来自未知的恐惧正在膨胀。服部保成不禁真的想到了“死”,这疼痛会最终要他的命吗?
李阙说:“你以为,你逃掉了。其实,你已经被叶枫的快刀所伤,而且深及肺腑。只是因为刀口太快,伤口才没有立即显现。但它会逐渐发作,待到伤口崩裂时,你的末日也就到了。”
世上真有如此离奇的事?服部保成不愿相信。虽然他已是连咳带喘,但仍然在说:“你骗我!”可是,他的背伤不会骗他,这一次的疼痛要甚过以往十倍。他尽力用手去摸伤口,想以此来减轻痛苦,但他实在摸不到。他只好在地上打滚,又发现地上一滩子血,这才知道,自己已是血流不止。他的力气透过伤口一点点的流失到体外,只剩下咳嗽。当他用尽力气咳出最后一口血后,他终于不再感到痛苦,带着惊慌和恐惧的眼神,死了。
三天以后,李阙已接近徐州。可就在徐州城外,正驻扎着一队人马,穿着紫衣,摆开了阵势。当他们看到有个人提着刀,一瘸一拐的朝徐州走来时,便一拥而上,将他围住。
为首的问道:“你可是李阙?”
来者正是李阙,但他不屑于回答,继续向前走。那帮人也不再多问,直接操起兵器就朝李阙杀去。李阙拔出弥勒刀,黄昏下便又多了几个幽魂。
就在弥勒刀挥舞之时,又有一群穿着黄衣的人加入了厮杀,但他们的目标不是李阙,而是那些要杀李阙的人。两队人在李阙面前混战成一团,这反倒出乎李阙的意料。不一会,紫衣的人马便招架不住,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三五个人。他们正要逃走,却被黄衣的人追上去,一一杀死。
战斗看上去就这样结束了。有一个黄衣人走到李阙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李大侠受惊了!”
李阙收起弥勒刀,说:“区区鼠辈,何足挂齿?你们又是什么人?”
黄衣人说:“在下是七巧门黄衣舵主贾明义。”
“七巧门?”李阙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在华山时,曾出现过假扮的馨兰,那就是七巧门的杰作。“你们不也应该想杀死我吗?”
贾明义说:“李大侠误会了。七巧门一共有赤、橙、黄、绿、蓝、靛、紫七个分舵。去年在华山想暗算李大侠的是紫舵的人,刚才要杀你的那些人也都是紫舵的。他们助纣为虐,投靠了散花门。但我们黄舵素闻李大侠义薄云天,敬佩之致,特来助李大侠平安通过徐州。”
李阙说:“既然如此,李某谢过了。”
贾明义说:“李大侠,今日天色已晚,何不在敝舍歇息一宿,明日再往山东?”
李阙摆摆手,说:“不必了。李某心系山东,恨不能插翅飞去,岂有不日夜兼程之理?贾舵主的好意,李某心领了。”
贾明义说:“李大侠担心好友安危,贾某亦然明白,自不敢多耽误李大侠的时间。不过,舍下已备好酒菜一席,李大侠若不嫌弃,可吃过再走。”
“这……”李阙一捋胡须。
贾明义躬下腰,继续说:“此前,李大侠与我七巧门多有误会。今日,我既幸会李大侠,还望大侠允我尽地主之谊。”
李阙想了一下,终于点头。
贾明义大喜,连忙吩咐下人回府准备,自己则亲自带路,将李阙请到徐州城内的七巧门黄舵府邸。
这个府邸并不大,进门后,是一道弯曲的回廊,通向大堂。堂内从屋顶到地板,堂上的立柱,四角的屏风,全部漆为黄色。一进大堂,就感觉进了黄金屋一样。这里果然已经布置好了宴席,一张长桌呈东西方向横于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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