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着辟荣城最大的寺庙,齐无为静静地盘坐在那门前,来往穿梭于其中的信徒在路过他身边时,只看过他身前没放着一个要饭的碗便不再搭理他了。
齐无为微微睁着眼睛,此刻他未使炼心或是忘思叶,却能将旁人一并忽视掉,只为了以自己的感受,体会这等待的滋味。
“那唯心和尚就是这样在山下等着的吗?”齐无为想着:“他可否是抱着与我那时一般的心思,想将我晾在这里?”种种思绪充斥着齐无为的头脑,使他不至在人群拥挤中感到烦躁不适。
沉思中不觉日月更替,白昼过黄昏,星月之辉落到寺庙门前的地上,只留下齐无为一人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的庙门又打开了,开门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很突兀,灯火的光亮从门里探出,延伸到正对着门的齐无为身上,那门很快关上,灯光也收回门里。
唯心和尚有意将自己的脚步声迈得重些,是为让那出现在齐无为身边的话语不像刚才开门的声音一样突兀。
“施主。久等了。”
齐无为笑了,不知所云地说:“你果然没那打算。”
“嗯?施主是指什么打算?”唯心和尚果不知他心中所想。
齐无为摆摆手说:“这不重要,但你得知道,我可决不可能在这一直等你到现在的,我是在城中转了好一阵才坐在这里歇歇脚的,知道吗?”齐无为当然不会告诉唯心和尚自己其实是钻了牛角尖,被几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一直就套在了这里。
“哦,老僧知道了。”
“你在那里面,都交流了些什么?去时像是要说很多东西,却也只在里面待了半天就出来了。”齐无为问道。
“呵呵......”唯心和尚笑了,“佛的学问啊......一天里要是不能交流完,再多做逗留也没什么意思了。”
齐无为看了看一直没注意看的寺庙的牌匾,那上面必然写着“某某寺”,但却是用着不知是哪里的文字写的,齐无为看得头痛,本要继续追问交流内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
盛平皇帝已换上了另一件华贵的衣服,虽不是他穿惯了的龙袍,但在这旭宁王府里,身为客的他若与身为主的旭宁王并肩站着,谁人地位更尊贵却能让旁人一眼看出事实。
漫步庭院之中,所有的侍卫都不会离他太远,却都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隐蔽得当,不打扰他的雅兴。然就算没人打扰他,他自己的心事却让他生不出雅兴来,现在的生活是那么安逸,看起来危难已经结束,一场妖祸席卷了王朝的心脏,却不曾让他殒命,更没办法继续动摇盛平的皇权了,接下来便是收拾残局,待他回到衍天京,一切事情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好,他只要在新的嫔妃身上奋力耕耘,让外人看到盛平皇室的血脉不曾衰败,剩下重建朝堂,秋后算账的事情几乎都不需要他来费心。
但他就是没办法安下心来,只因过去的一件事情,让他将这场妖祸忍不住地联系到比“妖”一字,更加可怕的东西上去了。
一个全副武装的侍卫进来了庭院,径直走到皇帝身旁跪下,他低声说了些什么话,皇帝对着他点了点头,他便离去了,不多时,又将旭宁王与渎世豺引了过来。
旭宁王轻轻地对皇帝点点头道:“皇兄。”
渎世豺竟也只是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皇帝无心追究他的失礼,只对渎世豺说:“侠士,朕只传唤皇弟到这来,你若没有什么事,请离开吧。”
渎世豺笑容不变,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
皇帝皱着眉头问旭宁王说:“朕只想要找你来说说话,你怎么把他带到这来?”
旭宁王答道:“咱们兄弟已将该有的客套都走了一遍,皇兄此时叫我过来,怕是心中对这件事仍有余悸了。可惜兄弟我实在不会说话,没办法帮皇兄你安心,只好带他一起来,因为一切严肃和煞风景的话语在他面前,要说的人就都说不出来了。”
“你很信任他吗?”皇帝说:“你前两天便说过会让他保护朕的安全,但朕每次见到他都是和你站在一起,他从没像个侍卫一样穿起甲胄为朕守望。”
旭宁王说:“皇兄请放心,他之实力不在我之下,只要他答应了我,皇兄你就绝对不会出事!”
“朕信你。”皇帝点了点头,“但你相信朕吗?”
“皇兄......”
“你相信朕不是亡国之君吗?”
“皇兄你说什么?”旭宁王一脸不可思议,“你刚刚逃出一劫,毫发无损地归来,经过大难的后福还未享到,可没到盼着下一次****的时候!”
“你忘记了吗?”皇帝说:“先皇临走前告诉我们的。”
“啊......这!”旭宁王摇摇头,“这不可能。我在武道之上进界越深,越不信那怪力乱神之说,该由谁坐上皇位,就该是谁来做皇帝,父皇临死时说的胡话,怎能当真?”
“呵呵呵......”皇帝苦笑着说:“朕是怎么也想不到啊!父皇刚刚驾崩时,对此事的态度,竟是朕欲违背,而你想依着父皇的心愿。”
旭宁王说:“但我最终还是心甘情愿地去仰望龙椅上的你了,皇兄你揽下这责任是英明之举,因为除你之外,所有的兄弟都是靠不住的,你站出来,实在是做了整个皇室的救星。”
“我......”恍惚间,皇帝对自己的称谓已经变了,“我对此事早生怀疑,已派人去找寻父皇指定之人了,待完事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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