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颗最大的黄梨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很香甜,很美味,他微眯着眼,心神渐渐平静了下来
吃完黄梨,他用宽厚的手背擦了擦嘴,然后目光落在小院某处,仿佛穿透了小院,不直落在了何处,他看起来很年轻,但此时的目光却是极为深邃宁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者他是想要做些什么。
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做些什么吗?不然还不如直接死去。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痴痴的笑了起来,笑的很憨厚,甚至觉得自己笑的很不好意思,于是他笑的更憨厚了。
前些天大阳城中忽然来了很多人,那些人不知从何而来,即便是再皇城之中,无论是护城军还是皇家护卫队都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困扰,反而在皇城中的那座皇宫刻意的默许之下,护城军对他们保持了极大的尊敬同时协助他们做他们想要做的事。
那些人先是在护城军某位副将的协助下轻松的得到了官府的批准,皇宫前方不远处的广场中心立起了两块黑色石碑。
第一块石碑的最上方也最显眼的地方刻着一个名字,落洋。
在稍下一点的地方还刻着仿佛沾染着冷墨的墨寒两字,自有幽深与英气溢出。
在他们下面还有很多名字,在离最上方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宗政,更后方还有丁花,有温玉,有子然也有然川。
在第二块石碑上同样刻着一些名字。
最上方的欧阳,关杨,雨竹,还有下面那些骄傲不羁显得狂纵的名字。
而这些人,则是代表了这个时代整个世间所有人类中最具天赋最有前途同样也最富有希望的年轻人。
而这些情报,则是来自于世间最高的那座山中那座闻名世间的幽明殿,这样的情报,整个世间都没有人能够有资格去置疑。它们代表着绝对的真实有效。
而在今天,那个壮硕憨厚的少年在回到皇城最偏僻的也最为肮脏的那条巷子之前看到了那两块石碑,所以他一直都在思考怎样抉择。
选择真的很难,如果就像当年那样没得选择就好了,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他抓了抓短短的黑发在心中想到。
……
顺流直下三千里,奔海而去不复还。
宽阔的汗河河面隐有激流涌动,两岸高山迭起,苍翠的树木茂密的生长。
河面上从那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道墨影,一叶小舟驶了出来。
两岸青山,碧水蓝天,孤舟与带着墨意的大树,美的就像是一幅画。
这本来就是一幅画。
画挂在石壁上。
石壁前有一位全身都被笼罩在黑袍下的人影,露出了半截苍白的下巴,仿佛在仔细的端详着这幅画。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咳嗽了两声,显得很突兀,也很刺耳,他感觉很难受。
他之所以会咳嗽,是因为他受了伤,而且是很重的伤,很难痊愈。
而且为了观这幅画,他耗费了不少的力量与心神,如果是在以前,这倒也不算什么,但现在他受了伤,耗费的力量与心神让他觉得很疲惫,甚至就连被压制住的伤势都在蠢蠢欲动。
如果是普通的山水画,当然不会耗费什么心神,但像他这样的人怎会在意世俗间的山水之意,这幅画,并不是普通的画,而是传说中的山河图书。
借助山河图书,他在看一些东西,或者说,他实在寻找些什么。
或许,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在寻找他在寻找的那样事物。
一缕清风不知从何而来,石壁上的那幅画微微波动,河水仿佛掀起了波浪,那叶孤舟仿佛就要冲出画面。
黑袍人伸出洁白的手掌,将山河图书取了下来,然后仔细的收好,转身离开。
子然从小舟的船篷下走了出来,看着两岸美不胜收的风景以及远方的接天一线,心中忽然生出警意。
和那夜烟花下生出的警意不同,这抹警意来的毫无缘由,但那是存在本能里最为真实的反馈,他在船头站了很久,那抹警意才从心中渐渐淡去,但他的心情并没有如何放松,因为他想子嫣了。
然川背负长剑,也从船篷里走了出来。
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丝极淡虚幻的气息,他在子然身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拔出长剑,剑尖落在了河水中。
那丝气息变的真实了一些。
他收回长剑,然后抬头望向天空,似乎想要透过高高的云层看到什么。
子然看到他奇怪的举动,他知道他在先前那一刻感知到了什么。
然川收回目光和子然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警意。
不知为何,他们没有说话,在船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回到了船篷下,河水激流,小舟的速度似乎变的快了些。
还是老问题,如何离开这个小世界,这道题究竟该如何解,他们始终没有找打方法。
人们已经真正的绝望,就连早已离开崖畔的墨寒都在思考是不是不夜山是故意将他们困在这个小世界的。
不过好在总有人从未放弃,一直都在试着找到离开的方法。
离开并不是因为他想通过不夜山的考核,更多的是肩上那种无形却时刻都压着的沉重的担子在不断的提醒着他,鞭策着他。
然而事实上他要做的那件事知道现在他都没有答案,那夜的那位境界近乎第五境界的鬼行人或许与那件事有关,但谁又知道呢?
他们乘舟顺流而下,短短十多日的时间内便是来到了大河以南,远处山峡已然可见,穿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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