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令营旧址的围墙外,卫明启把控着自行车,樊程则穿着袜子站在后座上,眺望着园区内部。
卫明启腾出一只手来,扶稳了青年的身体,问道:“怎么样?看到什么了?”
樊程屈指顶了一下镜架,简练地道:“很空旷,粗看没人。”
说完,他以备用手机拍了几张照,随后扶着同伴的手坐回后座,穿上鞋,建议道:“看不到明显的保安人员或监控探头,值得一探。”
卫明启:“问题是怎么进去?围墙上还有防盗铁丝网,不好爬。”
樊程:“你说过冬令营是半军事化管理,不让随意进出?”
卫明启:“对,本来就说是戒网瘾嘛,看得挺严。”
樊程:“那怎么会有人白天掉河里?河道可在围墙外。”
被点拨了一下,卫明启灵光一闪——自己与小猴儿推测过,溺水的很可能是自己的“前辈”。他白天下了河道,要么是通过什么手段让安保人员通融,要么就是找到了进出营地的方法。
他对这里不熟,可是有人熟。
卫明启借了樊程的备用手机,按照清晰的记忆,拨通了小猴儿的电话。
医院病房内,睡着懒觉的侯天乐醒了过来,用仅剩的右手在枕下摸索片刻,取出手机,见到来电显示眼前一亮,立时接通。
卫明启:“小猴儿,是不是吵醒你了?”
侯天乐:“没呢,我在看电影,啥事儿?”
卫明启:“我在整理冬令营的经历,想问你,那儿完全封闭吗?除了保安守着的大门,还有办法出入吗?”
侯天乐:“有啊~”
卫明启:“哦?是哪儿?”
侯天乐:“就在西面。”
卫明启:“嗯,然后呢?”
侯天乐:“墙下的灌木后有个狗洞~”
卫明启:“……”
侯天乐:“哈哈哈哈逗你玩呢。那里的墙上有一段没有铁丝网,可以攀爬。有些网瘾上来忍不住的,晚上就从那儿偷溜出去,附近的民宿50元包夜,网速是慢了点,不过可以解解馋。”
卫明启:“你们还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说笑了一阵,卫明启道谢后挂了电话。侯天乐单手摩挲着光滑的手机屏幕,颇为留恋——他多么怀念以前活蹦乱跳的生活,简单却快乐,生机勃勃。
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他茫然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觉得思维都被清空了。断肢的远端隐隐作痛,好像被撕裂又彷如被切割,持续性疼痛,且呈发作性加重。他接受了药物治疗,却不见效。母亲说自己要接受心理护理,重新适应生活。他口头上答应了,心中却一片迷茫无措。
“天乐,你看谁来看你了?”侯母笑容满面地将老鹤四人迎进病房,各种水果立刻堆满了床头柜。
侯天乐立刻打起精神,若无其事地与好友们嬉笑闲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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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令营旧址外,卫明启载着樊程前往西面,放慢速度观察了片刻,很快,二人便找到了防盗铁丝网的缺口处。
卫明启:“墙上、泥地上都有脚印,是这儿没错了。”
樊程:“嗯,估计有人钳断了铁丝网,造福后辈了。”
卫明启将自行车停在绿化带的灌木后,落了锁还不放心地道:“希望出来时它还在。”
樊程:“说不定连着锁被人一起扛走了。”
卫明启:“如果成真了,我就管你叫三天乌鸦嘴。”
说完,卫明启在墙外蹲下,示意青年踩着他的肩膀攀爬。樊程看了眼自己穿的硬底鞋,脱下扔过墙头,随后踩着同伴的肩膀内侧,随着他慢慢托起的劲力,成功攀上墙头。随后,他伏在墙上,投桃报李地拽紧同伴的手臂,进行提拉。
二人通过搭人梯的方式,安全地进入了园区。看着樊程沾上泥灰的袜子,卫明启想起樊父的洁癖,挠了挠鼻尖。好在樊程随遇而安,特殊情况下也没什么讲究,穿上鞋便与他一同展开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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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谨慎地四顾,果然园区内因无人而显得格外空旷荒凉,就像一片被封锁的禁区,陷入了死寂。
卫明启:“感觉像在玩封闭型的第一人称射击类游戏,在一块废弃的地图上探索。”
樊程:“还会遇到丧尸、异形?”
卫明启:“哈哈哈你也知道这类题材?猴子家里电脑买得早,当初在他家玩了几款,还有双人合作的闯关模式,相依为命的紧张感发挥得淋漓尽致,现在还记忆犹新。”
樊程:“你觉得在这儿遇见什么是最恐怖的?”
卫明启:“唔,我想想……丧心病狂的连环杀手?因污染而变异的怪物?”
根据这个答案,樊程分析了对方的心理——对暴力犯罪的“同行”戒备极深,恐惧的是原始的暴力血腥。
卫明启:“你呢?最不想在这儿遇见的是什么?”
樊程:“一群忙忙碌碌的黑衣人吧。”
卫明启:“你是指黑帮?如果这里成为了他们的基地,是挺糟糕的。”
对于深入犯罪团伙巢穴的恐惧,这是在斗魁轩留下的心理阴影——樊程按照自己心理医师的手法,分析着同伴的心理。他笑而不语,就算是默认了对方的理解,事实上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所说的黑衣人指代的是神秘的群体,有组织有纪律性,深根蟠结、保密性强,这是他一直以来对“许愿池”幕后的推测,他只愿自己是杞人忧天。
相较于自己的谨始虑终,他觉得无知者无畏也挺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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