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终于说出的这句话而放松下来。
归子衿没空称颂她的深情,只是说:“那你什么时候跟爸妈说?”
“我会去的。”归子佩说完,就挂了电话。
杜思远看见科室门口站着的那人时吓了一跳,她迟疑地走了过去,问道:“你来找我?”
归子佩没空解释,直接问道:“时夏呢?她在医院吗?”
谁料听了这话,杜思远一脸惊讶,直说:“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她已经辞职了。”杜思远皱着眉头说,“阿夏说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她是跟你商量了之后才做的决定,没想到她这么胡来?”
归子佩心中一颤,追问道:“那她现在人呢?”
“我哪儿知道啊,说回家一趟,东西也没收拾就走了。”杜思远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方面她自己也担心,一方面看着归子佩焦急的神色也有点于心不忍,于是说,“你等等,我在群里问问。”
归子佩刚想说没用的,时夏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根本联系不到,但一想到失联的对象可能只有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期待杜思远能收到回复。
两人间也没什么话题可聊,等待的时间里只剩下了焦灼的沉默,突然,杜思远“啊”了一声,归子佩迅速抬起头问:“阿夏回你了?”
“没有。”杜思远把屏幕亮给她看,“不过程云起跟我说,时夏外公的忌日好像要到了。”
在y市机场坐上出租之后,归子佩报出了那个地址,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但事实证明,最重要的东西最终都会成为习惯,她还记得。
机场很远,路很长,但确定了目的地之后,她的内心终究是逐渐平静下来,归子佩无比确定时夏就在那里,不过就算不在,那也没有关系,反正她总会找到她,就像哪怕过了十三年,也能制造出的无数“巧遇”。然后呢,她会向时夏坦白一切,再去乞求她的原谅,和爱情。
院门上陈年的锁是开着的,归子佩推门时的心情近乎虔诚,初夏的风拂过树梢、衣襟和发尾,扬起一阵闪光的粒子,她能看见漫长的前路在面前展开,漫长里坐着一个时夏。
时夏接住了飞奔过来的归子佩,对她的眼泪手足无措,不住地低声问:“怎么了?”
归子佩是狡猾的人,她从这样的态度里窥见到某种可能,于是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展示自己的软弱,她像一个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带着哭腔喊:“你都不跟我说一声!”
时夏手忙脚乱地翻出纸巾,递给她擦眼泪,对她的指责感到百口莫辨:“你没看见我给你留的纸条?”
“什么纸条?”归子佩从她怀里抬起头问。
“我就放在餐桌上的啊,写了我要回y市一趟。”时夏言之凿凿。
“那我怎么没看见?”归子佩一时间好像回归了幼年期,理直气壮地无理取闹,“你没事写什么纸条?就不能给我发个消息吗?还有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时夏只能顺着毛哄:“我手机没电了,充电器也忘了带,是我错是我错。”
“你真是,要吓死我了。”归子佩终于完全放松下来,她现在又庆幸又快乐,爱情竟然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不需要乞求,她就在身边。
“所以为什么突然就辞职了啊?”等最初的兵荒马乱都平息下来,归子佩红着眼镜问时夏。
时夏握住她的手,慢慢地说:“医院里遇上一点事情。”她察觉到归子佩的手指在她的手心里抽动了一下,急忙解释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都是些没意思的东西,就没有必要说了。还有就是另一件事。”
归子佩看着她的眼睛,应了一声。
“我遇见我母亲了,就,还挺偶然的。”时夏没什么沉重的心情,一边说一边玩着归子佩的手指,“我之前一直跟的一个病人是她女儿,她没怎么变,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说了几句话,觉得,挺没意思的。”
归子佩没有说话,只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时夏笑了笑说:“别担心,我没事。”
她真的没事,不管旁人相不相信,和自出生以来就未曾谋面的母亲的重逢,对时夏来说真的不痛不痒,不仅如此,还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许莹的出现与否不会让她的人生产生半点改变,不管怎样,那个期待母爱的孩子早就消失在了过去的时光里,若真要去填补什么缺憾,唯一的对象也只剩下了没有期待的时夏,那些弥补不是锦上添花,这种说法难免美化了过去的遗弃而显得下作,更谈不上什么雪中送炭,毕竟现在的她也并不困顿,那只会是一块无用的鸡肋,让时夏觉得没有意思。
但归子佩不是,自从她再次出现的一瞬间起,时夏的整个心神都被她牵动着,她不否认自己的渴望,她也没法否认,灵魂颤抖得太厉害,她时常害怕,会不会有一天它脱离自己的肉身,只为了随时依附在归子佩身边。
手机没电也好,写了纸条也好,都是确有其事,但时夏把戒指放在了餐桌上,归子佩当然会看见,她唯一想要证明的,就是归子佩,到底会不会来找她。时夏确定的是,如果不是那场巧合,她和自己名义上的母亲一辈子都不会见面,但她不想和归子佩之间也只能依靠这种虚无缥缈的巧合,她要的是百分之百,要的是归子佩的义无反顾。
幸好,她来了。
虽然时夏每年都有请人定期打扫,但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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