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长长的沙发上,挺拔的身体就像一座完美的塑像,黑色的头发垂落在悦雅黑色缕花的睡衣上,悦雅的雪白的手,温柔的抚m着他j致的面庞,“悦雅,其实余梦杨说的,都是真的,我和母亲去过云南,也是在那里遇到的罗叔叔,其实,我觉得母亲回到父亲身边,并不是为了我,而且为了自己。她怕自己忘了那个躺在泥土里的男人。”
眼泪打湿了悦雅娇嫩的手,她不停的为采乐拭去流下的泪水,“那时,我才三岁,我不记得父亲是为什么打我,我只记得他打得很重,我在医院醒过来时,浑身都很痛,然后是母亲满眶的眼泪……。我们到云南时,已经是晚上了,下了火车,我就觉得大地都在颤抖,昆明是一个很干燥的城市,我们第二天在宾馆醒过来的时候,我不停的流鼻血,母亲只好用弄湿了的手帕放在我的后颈上,才能稍稍缓解,在我心里,母亲是一个自理能力很差的人,她从小就生活在部队上,睡觉有宿舍,吃饭有食堂,和父亲结婚后,生活更是一尘不变,受了委屈,除了哭,还是哭,到了昆明,她却让我认识到另一个不同的人,她顺利的打听到那个男人的埋骨地,顺利的找到一张车,顺利的把我带到了那个终生难忘的地方,我们到了那里的时候,常常听到震天的爆炸声,那是当地居民的生畜不慎踏到密布在地下的地雷而造成的,我们去了烈士陵园,然后遇到了罗叔叔,然后母亲跟随父亲回到了滨海,这次,父亲一反常态的没有责骂母亲,对我也没有以前那么严厉,他只是不让我和姐姐抢东西,所有好的东西,都是姐姐先挑,然后再到我,母亲从不说什么,只有姐姐欺负我的时候,她才会说两句,然后就搂着我在屋里偷偷的哭,我们到云南后的一年,父亲对母亲都很冷淡,直到我四岁时,有一次,姐姐的一个挂坠不见了,那个东西是她母亲的遗物,姐姐一口咬定是我偷拿了,父亲让我交出来,我说我没拿过,姐姐的房间,从来都不让我进,父亲不相信,当时母亲出去买菜,没人为我做证,把我捆了起来,然后用竹枝抽我的小腿,母亲回来后,我的小腿已经烂了,流了一地的血水,母亲当时的眼神,我记得很清楚,那种心死一般的神情,她没有和父亲吵,只是默默的背着我到了医院,医生帮我挑出腿上刺进的竹刺时,母亲站我身后,紧紧的抱着我,她只是说:‘采乐,别哭,你是男孩子,千万别哭。’所以我没哭,上完药,父亲才到了医院,他说姐姐找到了挂坠,落到了床头的缝隙里,他抚m着我的头,说:‘采乐,你恨爸爸吗?爸爸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要做一个好孩子,比任何人都要好的孩子,因为你是我,宁国强的儿子。’”
悦雅的眼泪不停的滴落在采乐脸上,和他的泪水混在一起,采乐伸手拉住她的手,“那天晚上,我听见父亲和母亲在房里激烈的争吵,那是柔弱的母亲,从来没有过的勇敢,然后父亲打了她,让父亲意想不到的是,母亲提出了离婚,她除了我之外,什么都不要,父亲暴跳如雷,他怎么也想不到,母亲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解决方式,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对的,因为我,三岁的时候,就做过一件坏事,不严厉的管教,就会成为社会的公敌,母亲没有辩解,她说,既然他觉得我和她是父亲的耻辱,那么,我们不如及早的离开父亲,以避我们影响了他的光辉形象。父亲暴怒,把我和母亲赶出了家,那天晚上,月光很美,到处都是乘凉的人,母亲抱着我,走在周围欢乐的人群中,她竟然没有哭,那天晚上,我们住母亲在文工团的战友家里,杨阿姨很喜欢母亲和我,留我们一直住在她家,还帮母亲找了一份工作,在医大的收发室帮人收信,杨阿姨的男朋友是医大的教授,他刚刚从德国留学回来,主攻的是外科,他很喜欢我,所以经常把我带到他的实验室,告诉我人体的结构,他说的很详细,在半年的时间内,我慢慢的了解了人类所有的主要的经脉,在这期间,父亲也来找过母亲,但一直不肯认错,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是我不争气,他把母亲对他的愤怒,迁怒到我身上,认为是我的挑拨,母亲才把他当成仇人,但他并不相信母亲竟然会离开他,直到杨阿姨的男朋友帮我们办好了所有到德国的手续,他才明白母亲是真的要离开他,我至今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的母亲,让我们留了下来,并且回了家。自那次以后,父亲不再经常打我,甚至对我好了一点,有时他竟然会买一些我早就想要的东西给我。”
说到这里,采乐冷冷的笑了,“这样的时间过了很久,我一直认为别人的家庭都是这样的,直到我上初中认识了林俊,他是一个很温和的男孩子,看到没人理我,就主动来陪我,他的母亲很善良,经常带东西给我们吃,她很喜欢我,经常让我住在林家,我这才发现原来别人的家庭竟然是这样的,别人的父亲原来是这样的。有一天,林俊陪我回家,认识了采薇,采薇比我们大三岁,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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