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车送她到一间似是刚装修好不久的琴行。
偌大的琴行,摆放著各款钢琴,装横讲究,却又不至於太过豪华,盖过钢琴风头。一间间的小型钢琴教室甚是高雅温馨。
小时候女孩子常梦想公主和城堡,而林歆儿时的梦则是这样一间有著颜色鲜明的地毯,贴饰画和墙纸配合得天衣无缝,缤纷、透明,令人玄感沈醉的琴行。
黄兆棠过去环住她的腰,把脸搁到她一侧肩膀上,问:“喜欢这里不?”
“是很漂亮。怎麽,要开琴行了?”
“这里的一切属於你。”
“别开玩笑了。”
“是邓伯伯的意思,他买下了这些,只有装修风格是我的主意。”
林歆彷徨起来,转身问到:“这是什麽意思?”
黄兆棠微微一笑,吻了她一下额角,说道:“你说呢?”
小时候,父亲曾带著她,流连在那些钢琴行前,告诉她许多关於钢琴的知识,奥地利的蓓森多芙是最佳质量三角演奏琴之一,他还说过等爸爸将来有钱了,就给小林歆买一架,让她做一名出色的钢琴家。长大了,父亲并未能履行承诺,但是现在这一切已不再纯属童话,邓霍廷都给了她,蓓森多芙的三角钢琴就摆放在中央,此外还有布鲁斯诺、斯坦威……人生往往很多意外。
就象林歆和邓霍廷,也是意外。
她是这里的主人,没有人再会象以前,在里面冷冷地望著只做的她。
林歆对父亲的话记到现在,生生世世不打算忘记。她也不太清楚,爱上的到底是邓霍廷本身,还是自己内心深处供奉著的那个在父亲光环效应下的企盼形象。
一不经心,她就背负了第三者的恶名。
惊天动地过後,最终他还是会离去,任凭她如何肝肠寸断,也只留下现在这些看似是补偿的亦真似假的歉意……
黄兆棠看她一眼,“哭了?”
林歆红著眼微笑,“别误会,兆棠,我不是不快乐的。”
“真的?那就最好。”黄兆棠似有深意地望住她,“你这样的固执到底要表演到什麽时候?”
林歆有点懊恼,“你适可而止!”
黄兆棠也在气头上,“林歆,别做梦了。你知道霍翡企业为什麽叫霍翡?是邓霍廷特意用他老婆李玉翡的字来纪念的!霍翡企业是当年邓李两夫妻辛苦打滚下来的江山,以前年轻貌美的李玉翡放弃不少公子哥儿的追求,默默嫁给不过一个保险经纪的邓霍廷受苦,就凭这份情谊,又怎轮到你c足?”
心绪如麻
邓霍廷终於是叫了黄兆棠去代替自己。
差点,差点他就不能冷静下来。
把自己关在黑暗的书房里,他疲倦地把头靠在皮椅上,重新检视发生了的种种。
他的妻,李玉翡,这时悄悄地为他开了一盏灯,灯光十分温馨,还温柔地问一句:“晚会回来是不是很累?要不要我替你放水洗澡?”
他点点头,平静地说:“好,等会就去。”
“那我先睡了,你早点休息。”李玉翡微笑著,无声无息退出书房,顺手带上了门。
她的语气永远是有商有量,从不强迫。家里总有是这样一个贤淑而又善解人意的妻子在等待著他。
房间重新剩下他一个後,他又陷入了思索。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林歆时,是在一家club。他是来应酬的,真的是应酬。
那种地方,年过半百的他来得太多,早就厌烦那纸醉金迷的生活,又或者是他老了,始终感到力不从心。他宁愿从公司里早点回家,开著他衷情的宾利,放上几段老歌。
结婚这麽多年,他一直活跃在商圈,行动自由,即使有事在外面留宿没及时通知她,她亦从不会有怨言,总是愿意做牺牲。她不是那种眉飞色舞、眉目传情的女人,却又很多女人学不来的天生心宽。
记得刚毕业出来的他,在一个跟客户见面的晚上,邂逅了作为对方代表的她,便对婉约的李玉翡甚有好感,时间越长,越觉她的好,就象酒酿造的时间愈长,愈加香醇。若是多愁善感、心细如发的女人一旦进入生活,往往很会很磨人。
而男人,不是管出来的,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如果能跟男人协调和谐,生活会更幸福。
在未遇见林歆前,他想,这样稳妥舒适的生活,让他渐生惰x。没有了这位妻子,就像剁去自己的一只手,即便两人间没了爱情,他也不想成为残废。也许再做几年就退休,然後和妻子移民到国外,地老天荒地过下去,没什麽不好吧?
不过仅仅是一个晚上,就改变了那些想法。
林歆和李玉翡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截然相反。她妖气,媚气,却又夹带稚气。女大学生做吧女早已不是新闻,但他却在淤泥中发现了莲花。
他不是没有过其他的女人的,之前亦有过三两段露水姻缘,却始终心里惦记著家里的贤妻。但林歆却是个例外,他竟然每次见她,都必定亲自驾驶他的宾利前去接载。
到底林歆之於自己,是个如何的存在?
他一直有个原则,无论自己在外面再怎麽折腾,後院不能起火。林歆算什麽?一个尤物罢了,除了欲,是否有情?可是,真要自己离开她,就觉得难受。甚至有了她以後,他处事都乱了。他像所有有钱俗男人一样,给她一套房子,金屋藏娇,有空便在那里做爱,每一次,都是刻骨铭心。莫道不销魂,只怕你还没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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