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已经冷掉了,但喝咖啡的人却连一口都没有尝过。胡天超一直坐在这里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街对面停着的一辆白色路虎车。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何小颖与她的公司老总驾车来到这里,两人举止亲密走入商场里面去。
此时此刻,胡天超的心中就似有一团火在燃烧,想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正跟别的男人手牵手逛街,他的血液都跟着升温沸腾了。一种愿望得不到满足,一份期待得不到回应,这无非是最让人纠结难受的了。
咖啡店的挂钟指向十二点半,一对男女走入咖啡店来,男人搂着女人的肩膀,女人笑眯眯地用手撩着头发。在胡天超眼中,这对男女正好带入了何小颖与公司老总的角色,他不禁把男女的亲密举动在大脑中想象成了另外一番景象,恼怒的情绪瞬间暴涨。他再也忍耐不住,从牛仔裤兜里取出手机,拨通了何小颖的电话,提示音响起,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他又拿起桌上冷掉的咖啡胡乱喝了一口,按下重播键,依然还是无法接通。
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吗?胡天超自己也知道这种纠缠只会让何小颖更加厌恶自己,但他明知这样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狂躁的心,只要一想到她和公司老总卿卿我我的样子,便觉得自己仅有的一点希望都幻灭了。就像是置身在黑暗世界中,手上只有一盏散发微光的油灯,无论怎样节省,到了最后都会熄灭掉。或许这从一开始就是上天和他开的一个玩笑,命运只让他和何小颖遇见,仅此而已。用力将手机拍在桌面上,胡天超愤然站起身来走出咖啡店。他从来都是抗命而为!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就在街边,有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牛仔背带裤的老人,在他的身边摆放着一个挂满面具的架子,其中有猴脸面具、小丑面具、骷髅面具、狐狸面具、鬼脸面具、蝴蝶面具。胡天超看到那些面具突然想到了什么,走上去随手拿起一个小丑面具,在手里把玩一番,对老人问道:“这面具多少钱一个?”
老人没有说话,只伸出左手握成拳头。胡天超掏出十元钱递过去,拎着小丑面具走过人行横道来到商场正门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大踏步走了进去。
一楼是各种女士流行时装的卖场,人潮涌动嘈杂热闹,胡天超手上拿着面具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站在那里,踮起脚尖在人群中寻找何小颖的身影,可哪里找得到。跟着人流朝前走,找到一个螺旋向上的楼梯,登到高处看时依然一无所获。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就坐在他旁边的木椅上,手里扯着一个印有卡通角色图案的氢气球,搭在椅子边没有落地的双脚一晃又一晃。
胡天超低头看了一眼小女孩悠闲地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突然平静了不少,但面上仍旧严肃的吓人,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想和这个小女孩说些什么,可还没等开口,便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走了过来,牵起小女孩的手离开了。胡天超望着母女两人离去的背影,情绪低落地又叹了一口气,从裤兜里摸出香烟点燃,就坐在刚才小女孩坐着的位置默默抽着。上升的烟雾配上楼梯下面热闹的喧嚣,压抑的情绪却无法得到一丝一毫的宣泄。
胡天超抽完一根,紧接着点燃第二根,扭头不经意朝楼下一瞥,正巧看到人群中何小颖的身影。他专注地盯着看,手上的烟也忘了抽,四周的人群仿佛都变成了空白的轮廓,只有她是那样五光十色耀眼夺目。然而就在此时,那位公司老总却脱颖而出,高高的个头,倒梳着油光光的大背头,一身帅气西服,高档的领带、手表、皮鞋,标准的成功人士模样。
胡天超猛地扭过头去,他再不愿多看上一眼,将手中已经燃尽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大踏步走下螺旋楼梯,出了商场大门,把那张小丑面具戴上,直奔那辆白色的路虎走过去,一手扶住车顶,抬起右脚飞踹在右边的后视镜上。一脚下去,把整个后视镜从车体上踢掉下来,砸在地上的镜面摔得粉碎。胡天超根本不以为然,在汽车警报声和路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又走到路边举起一个请勿泊车的告示牌,猛一用力砸在前挡风玻璃上,然后转身大步走过人行横道不见了踪影。
一周之后的一天,胡天超在网吧里玩了一宿电脑游戏,迷迷糊糊走出来,去对面街的早点摊喝豆浆。刚喝了一半,便听得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眨眼的功夫,便有一群头戴摩托头盔的人围在了早点摊周围。为首的一个摘下头盔,露出一张阴狠的面孔来,瞪着胡天超道:“你叫胡天超是吧?”
胡天超自然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他没有立刻回答摩托骑手的话,一旁的食客以及早点摊的夫妇早就躲到了远处去,谁也不愿被卷入无端的麻烦中。
“我在问你话呢?小子。”摩托骑手抬腿跨过摩托,两步走到了胡天超的身旁来。
谁曾想胡天超却突然发难,端起手边的豆浆泼了摩托骑手一脸,又抄起屁股底下坐着的圆凳,猛地砸在摩托骑手的脑袋上。周围其他的摩托骑手立刻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手上握着蝴蝶刀,胡天超不敢和他硬碰,只能挥舞手中的圆凳。这时又有一名摩托骑手悄悄从背后接近,手中拎着一根棒球棍,朝胡天超后脑只一下,便把他打翻在地上。狂风骤雨般的拳脚都落在胡天超一个人身上,他用双手护住脑袋,缩起整个身子承受伤害。
殴打持续了两三分钟的时间,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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