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等人对这帮不速之客怀有戒心,拦住了陈啸的四个仆从,李白见势给福伯等人打了个招呼,示意无妨。
丹砂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青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陈啸已然来到丹砂跟前,将自己的孩儿紧紧揽在怀中,泪水滴落在丹砂的脸上,哽咽着说:“孩子,是我,是父亲回来了!”
丹砂呆呆的愣住了,父亲二字传入耳中尤显振聋发聩,这就是父亲么?这就是自己和娘亲苦苦等待的人儿么?我现在是在父亲的怀抱中么?这宽广的怀抱是这么温馨而充满着安全感,只可惜,自己那母亲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
拥抱过后,陈啸带着父亲独有的宠溺捧着丹砂的脸,郑重的说:“孩子,你受苦了,不过现在父亲回来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听到院中的动静,李客夫妇也从屋内走出,看着眼前的画面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李白看着眼前父子重聚的温馨画面不由动情不已,眼泪几欲淌出,他为丹砂高兴,但马上他也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丹砂这父亲锦衣归来,看来丹砂势必要被接走享福了,唉,难道就要和丹砂如此别过了么?王元宝倒是性情中人,看着自己这三弟如今父子团聚,竟是忍不住抱住小白痛哭起来,边哭便喃喃自语:“兄弟,我真为你高兴啊!”鼻涕眼泪都留在了小白身上,而小白却看着眼前的场景对淌落在身上的液体浑然不知……
拥抱过后,陈啸双手使劲的握住丹砂还稍显稚嫩的肩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为父还不知道呢?快告诉我你娘给你取了什么名字?”
丹砂脸上早已是热泪纵横,看着眼前陌生但却是自己父亲的男人,他抹了抹眼泪断断续续的回答:“娘,娘亲,娘亲没给我取名字,她,她说要等你回来了给我取。”
陈啸听闻,顿觉心如刀绞,不由失声痛哭起来,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哭的跟孩童一样——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良久,父子二人终于稍微稳住了情绪。
“这位是李白公子,当初就是他帮我安葬了娘亲。”丹砂带着哭红的双眼挤出一丝笑容,把李白拉到陈啸跟前介绍,“公子还给我取了名字,我现在名字叫丹砂。”
陈啸看着眼前的白衫少年,郑重的抱拳道谢:“谢过这位小兄弟了。”
丹砂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娘亲坟前许下的誓言,便想着带父亲去娘亲那拜上一拜,也好让母亲与父亲见上一面,临行之前丹砂问了一句:“父亲,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陈啸内心咯噔一声,面露羞愧之色但他也不忍欺骗自己的孩儿,于是回答:“最初为父在战场征战,后来,后来……”话说到嘴边又觉得实在没有勇气。
丹砂见陈啸那脸色,顿时内心生出丝丝的不安之感,着急的问:“后来怎么样了?”
“唉……”陈啸无奈的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丹砂脸上起初是不安,他扫视了一眼陈啸的四个随从,彻底转化为了愤怒,大声质问:“你是不是又在别处成了家?”
陈啸低头不语,不敢正面丹砂的眼神,如此一来也算是默认了。
伴随着当初娘亲去世之前的憔悴面容,丹砂脑海中父亲的形象轰然倒塌,他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继而又冲到陈啸身边用力的捶打着陈啸的脊背,只是捶打了几次便气喘吁吁,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丹砂歇斯底里的咆哮:“你走,你走啊,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失声痛哭,丹砂转身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唉,”李白叹了口气,见陈啸想要去敲那丹砂的房门便挺身将他拦下:“等等吧,他现在还没准备好见你。”
王元宝就显得没那么客气了,挺着浑圆的独自来到陈啸跟前,指着鼻子就是一顿臭骂:“好啊,你这个无耻的负心人,你知道丹砂和他娘这些年受了多少苦么?那时候你在哪逍遥自在?现在回来干嘛?你走吧,我那丹砂兄弟不想见你。”
李小白也扑到陈啸跟前大声狂吠,陈啸身后的四名随从见了,赶忙上来护卫,不过小白也不是真想下嘴。
陈啸抬起头来,想要做出一番解释,还没来得及王元宝就又及时出声:“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若还是不走,你若还是不走,”王元宝想放两句狠话,但无奈对方的四名随从看起来有点厉害,便说了一声:“你若还是不走我就让小白咬你!”
见眼前原本温馨的画面瞬间崩塌,李白只能内心感慨,可恨最是负心人啊。但他也不能任眼前的形式就这么僵持下去,于是对那陈啸说:“不如今日你们就暂且离去吧,丹砂需要时间,一个人静静。”
陈啸虽然急切的想获得丹砂的谅解,但也知道自己不可以逼迫的太紧,只好说了一声:“那,我明天再来吧,先告辞了。”
王元宝见陈啸一行离去,不依不饶的大喊:“我看你明天也别来了,哪来的回哪去吧,丹砂兄弟跟我们在一起过的很好,就不劳你这负心人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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